人力发电的挣扎,如同在无尽深渊边缘用指甲抠住岩缝,虽痛苦万分,却暂时延缓了坠落的趋势。小满与寿安郡主轮流在那架吱呀作响的“刑具”上挥洒汗水,勉强维系着笔记本电脑屏幕那一点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光芒。能量读数在【3.1%】到【3.5%】之间艰难地徘徊,每一次微小的攀升,都需付出筋疲力尽的代价。然而,这种维系本身,却带来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副作用——或许是能量波动干扰了内部精密计时,或许是系统在低功耗下的异常反应,那台笔记本电脑偶尔会发出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蜂鸣,并自动记录下一些奇怪的、小满无法完全解读的低频环境数据日志。
起初,小满并未在意,只当是系统错乱。直到某次,郡主踩踏时用力过猛导致机器剧烈震动,伴随而来的是一次异常清晰的蜂鸣和一条数据记录。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划过他因疲惫而混沌的大脑——振动?频率?环境监测?
他想起了东汉张衡的候风地动仪。那被誉为世界最早的地震监测仪器,其原理正是感知远处地震传来的地面波动!自己的笔记本,虽非专业设备,但其内部传感器在异常能量状态下,是否也可能捕捉到某些…极端的地质活动前兆?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地震,在这个时代,是比战争和瘟疫更令人绝望的天罚,来临之前毫无征兆,瞬间便可毁灭城池,吞噬万千生灵。若能预警,哪怕只是提前片刻…
他立刻挣扎着起身,不顾郡主的劝阻,再次打开了那能量岌岌可危的电脑。他屏蔽所有非必要进程,将剩余的全部算力,都用于分析那些断续记录下来的、杂乱无章的低频振动数据,试图从中找出规律。
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数据太少,噪声太多,缺乏参照。但他没有放弃,结合着自己来自未来的、关于地震波和次声波的零星知识,夜以继日地演算、比对。
数日后,当他几乎要再次绝望时,一条极其微弱的、具有特定频率和模式的振动信号,被他从海量噪声中剥离出来!信号源方向,大致指向西北!而且,强度似乎在极其缓慢地增加?
这…这难道真的是…
他不敢确信,但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做点什么!
立刻,他冲向了钦天监。大明钦天监,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也兼管“灾异”的记录与解释。监正是一位须发皆白、古板严肃的老者,对小满这种“不务正业”的官员向来缺乏好感。
“地震预警?”老监正听明小满来意,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黄侍郎,地动山摇,乃天地之威,阴阳失和所致,岂是人力可测可警?张衡公之地动仪,不过能于震后指示方位,聊作记录罢了。提前预知?闻所未闻!此乃妄测天机,非人臣所为!”
小满强压急躁,耐心道:“监正大人,天地运行,亦有规律可循。地震虽烈,其发生之前,地底岩层挤压碰撞,亦会产生微动,或可捕捉。下官并非妄测天机,而是试图格物致知,窥探地脉微兆,若能提前片刻得知,或可挽救万千生灵!”
“微动?格物?”老监正嗤之以鼻,指着观象台上一尊布满灰尘、造型古朴的龙蟾铜器,“此乃本监仿制之张衡地动仪,屹立于此百余年,除偶尔微颤,何曾有过预警?黄侍郎还是莫要异想天开,专注于户部钱粮才是正理!”
小满看向那尊古老的仪器,心中叹息。它代表了古人的智慧,却受限于时代,只能被动记录,无法主动预警。他知道,跟这位老监正无法说通。
但他没有时间争论了。那条西北方向的异常信号还在持续!他必须行动!
“既然如此,下官冒昧,想借贵监偏殿一隅,与文思院工匠一同,尝试…改进此地动仪,或可使其更灵敏些?即便无用,亦算是下官一番痴心,绝不敢惊扰监正大人清修。”他退而求其次,语气谦恭。
老监正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此事无关紧要,且能打发走这个麻烦人物,便不耐烦地挥挥手:“偏殿西南角那间堆放杂物的库房,借与你便是!只是切记,不得损坏宫内器物!”
“谢监正大人!”小满立刻躬身退下。
有了场地,小满立刻召集文思院最顶尖的工匠,并拉来了对此事充满狂热情趣的寿安郡主帮忙。他没有完全抛弃张衡的智慧,而是以其为基,进行“迭代升级”。
核心思路是:提高灵敏度,量化指标,增加方向与强度指示。
他们重新铸造了内部关键的“都柱”(惯性摆),采用更轻、更坚韧的材料,并减小其支撑摩擦力,使其对微小震动更为敏感。 在原有八条含珠铜蟾的基础上,他们增加了精细的“方向刻度盘”,标注精确的方位角度。 最重要的改进,是增加了一套基于“悬锤杠杆原理”的“震级指针”系统!他们在都柱上方,巧妙连接了一根极细的金属杆,杆的末端是一个小巧的、可灵活转动的指针。指针下方,是一个标刻着“微震”、“轻震”、“中震”、“强震”、“巨震”五级的刻度盘。震动越强,都柱摆动幅度越大,通过杠杆传导,指针偏移的角度就越大,从而实现对地震强度的粗略分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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