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人三男两女,年纪都不大,约莫十六七岁,穿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袖口绣着一座山峰图案,修为在炼气三四层左右。此刻都有些狼狈,衣衫破损,沾染泥土草叶,显然与那碧鳞蟒缠斗了一番。
碧鳞蟒身上也有几道伤口,血流不止,气息萎靡,被五人围住,退到了寒潭边,退无可退,嘶嘶吐着信子,碧绿的竖瞳中充满凶光。
“围住它!别让它下水!”为首的少年手持一柄精钢长剑,大声指挥。另一名少年抖手抛出一张银光闪闪的大网,向碧鳞蟒罩去,正是“缚妖网”。
碧鳞蟒凶性大发,猛地张口喷出一股腥臭的墨绿毒液,直射抛网的少年。那少年脸色一白,慌忙闪躲,缚妖网失了准头。碧鳞蟒趁机蛇尾横扫,逼退侧翼两人,身躯一弹,竟朝着寒潭中窜去!它似乎知道水下是它主场。
“不好!快拦住它!”为首的少年大急,挺剑刺向蛇身,却被碧鳞蟒扭身躲过,只划破几片鳞片。
眼看碧鳞蟒就要入水,一旦入水,再想擒拿就难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平静的寒潭水面,突然无风自动,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威压,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缓缓睁眼,笼罩了整个寒潭边。这威压并不暴烈,却带着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漠然与古老,让在场所有生灵,包括那条凶悍的碧鳞蟒,都瞬间僵直,血液近乎冻结,灵魂深处涌起本能的恐惧!
噗通!噗通!五名少年少女连同那条碧鳞蟒,全都腿脚发软,瘫倒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眼珠还能转动,惊骇欲绝地望着寒潭。
潭水中央,涟漪扩散,一道虚幻模糊、几乎透明的人形光影,缓缓自水底升起,悬停在离水面三尺的空中。光影看不清面目,唯有一双眸子,平静、深邃,仿佛蕴含着日月星辰、宇宙生灭,淡漠地扫过岸上众人与巨蟒。
正是被惊扰的林夜。
经过数年温养,他的残魂稳固了不少,已能初步显化灵体,虽然依旧脆弱,但释放一丝源自“混沌道种”、超越此界层次的威压,震慑这些炼气期的小家伙和一条一阶妖兽,还是轻而易举。
“仙……仙长饶命!”为首的少年最先反应过来,虽动弹不得,但能说话,连忙颤声求饶,“晚辈……晚辈青岚宗外门弟子赵虎,不知仙长在此清修,惊扰仙驾,罪该万死!求仙长饶我等无知之罪!”其余四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出声求饶,吓得魂不附体。能拥有如此恐怖威压的存在,至少也是传说中的筑基前辈,甚至可能是金丹老祖!他们竟然闯入了此等存在的洞府?
那条碧鳞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连嘶鸣都不敢发出。
林夜灵体眸光微动,扫过五人。青岚宗?没听过,应是此方小世界的本土宗门。炼气期,修为低微,但气血旺盛,年岁不大,应是宗门培养的幼苗。正好,他需要了解此界情况,也需要一些资源来加速恢复。
“此为何地?尔等何人?因何至此?”林夜灵体开口,声音直接在五人脑海中响起,空灵而淡漠,听不出喜怒。
赵虎不敢隐瞒,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回答:“回禀仙长,此地乃‘天南洲’边缘的‘苍莽山脉’。我等是附近‘青岚宗’的外门弟子,此番是接了宗门任务,来此猎杀这碧鳞蟒,取其蛇胆、鳞片换取贡献。不想惊扰仙长清修,万望恕罪!”
天南洲?苍莽山脉?青岚宗?林夜默默记下。从这方天地的灵气浓度和空间稳固程度看,此界层次远低于玄黄界,修士上限恐怕不高。炼气期对应玄黄界的凝气期,一阶中期妖兽相当于炼气五六层,那筑基(假设有)大概相当于玄黄界的筑基期,金丹(假设有)可能对应结晶期?如此一来,他恢复起来或许能少些顾忌。
“此蟒,吾有用。尔等,可愿将之献上?”林夜淡淡问道。虽是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愿意!愿意!仙长有用,尽管拿去!晚辈等绝无二话!”赵虎连忙道,心中反而一喜。能用一条碧鳞蟒平息这位神秘前辈的怒火,简直是天大的幸运!其余几人也连连点头。
“嗯。”林夜灵体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那条碧鳞蟒。碧鳞蟒感受到目光,更是恐惧得缩成一团。
林夜灵体抬手,对着碧鳞蟒虚虚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摄起,悬浮空中。紧接着,林夜眉心(灵体)那点微弱的混沌道种光芒一闪,一道灰白中带着绿意的细丝射出,没入碧鳞蟒头颅。
碧鳞蟒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神采迅速黯淡,生命气息急速流逝。但与此同时,其体内精华——气血、妖力、一丝微薄的妖兽血脉本源,被那灰白细丝强行抽取、炼化,化作一股精纯的、蕴含生命力的能量,反馈回林夜灵体。
这正是他初步领悟的、源自混沌道种的一种粗浅应用——以寂灭之力终结生命,以生命之力提取精华,以混沌之力转化吸收。虽然效率低下,且对妖兽灵智有损,但此刻对他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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