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剑意雏形的展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演武峰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看台上,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就连高层看台上的阁主楚风云,眼中也首次露出了明显的赞许之色。天道眷顾之子的锋芒,初露峥嵘。
楚尘平静地走下擂台,内心却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叶凡的成长速度,远超他的预估。剑意雏形,这通常是筑基后期甚至金丹期修士才能触摸的门槛,叶凡在炼气期就已达成,这已不仅仅是天赋异禀,更是天道倾泻资源的结果。
“必须加快脚步了……”楚尘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迫近。若不能在大比中有所作为,不仅会重复原着的耻辱,更会让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信心荡然无存。
大比继续进行。楚尘凭借扎实了许多的星辰诀根基和远超同阶的精神力感知,一路有惊无险地击败了数名对手,顺利晋级。他刻意控制着实力,表现出的水准略高于普通筑基初期,既不至于太惹眼,也符合他“少主”身份应有的进步,引来了一些关注,但更多的目光,依旧聚焦在表现更加惊艳的叶凡身上。
叶凡的晋级之路堪称碾压。拥有剑意雏形的他,攻击力凌厉无匹,往往数招之内便能解决战斗,气势如虹,其头顶的紫金光柱也随着一场场胜利而愈发璀璨夺目,那几缕灰黑丝线几乎被完全掩盖。
楚尘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始终在暗中观察着叶凡。星辰之眼运转到极致,不只看气运,更在分析叶凡的剑招轨迹、灵力运转方式,以及那丝剑意雏形与天地灵气、与其自身气运的共鸣方式。
他发现,每当叶凡全力催动剑意时,其气运光柱便会与天地间某种冥冥中的规则产生强烈共鸣,如同打开了某个阀门,使得更多精纯的气运灌注其身。而那一刻,也是叶凡自身防御最为“专注”于攻击,而对其他层面的干扰最为脆弱的时刻!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楚尘心中逐渐成型。
机会,在第三天的八强赛中悄然降临。
叶凡这一轮的对手,是一名筑基中期、以一手出神入化的“缠丝柔水诀”闻名的女弟子。此女灵力绵长,防御如潮水般层层不绝,最擅长消耗战。这正是一个能让叶凡不得不长时间、高强度催动剑意的最佳对手!
果然,比赛一开始,叶凡凌厉的剑招便被那如水波般的柔韧防御所克制,剑气如同泥牛入海,难以奏效。战局陷入了胶着。叶凡眉头微蹙,不得不持续催发那丝剑意雏形,试图以点破面。他的剑尖凝聚起越来越强的锋锐之气,头顶的紫金光柱也随之剧烈翻腾,与天地共鸣达到了一个高峰!
就是现在!
楚尘站在候场区,目光低垂,仿佛在闭目养神。但在他体内,那丝“寂灭之息”已被悄然调动,混合着他精纯的星辰之力,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通过他悄然踏在地面的脚底,如同蛛丝般,无声无息地向着擂台方向蔓延而去!
这不是攻击,甚至不带有任何杀意。它更像是一种“污染”,一种对气运共鸣频率的“干扰”。
楚尘的目标,并非直接攻击叶凡的身体或神魂,而是瞄准了那沸腾的紫金光柱与天地规则连接最为紧密的“节点”!他要做的,是在那共鸣达到顶点的瞬间,用蕴含“终末”与“衰败”意境的寂灭之息,进行一次微不可察的“穿刺”!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一旦被叶凡察觉,或者被擂台结界或高台上的长老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楚尘的精神力高度集中,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星辰之眼洞察着气运流动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擂台上,叶凡的剑意已凝聚到极致,眼看就要突破那柔水防御!
就是此刻!
楚尘心中低喝,那缕无形的寂灭之丝,如同最狡猾的毒蛇,猛地刺入了紫金光柱与天地共鸣的那个无形“节点”!
“嗡——!”
一种只有楚尘能感知到的、仿佛琴弦崩断的异响传来!叶凡头顶那沸腾的紫金光柱,猛地一颤!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那完美的共鸣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滞涩!
就是这一丝滞涩!
叶凡那原本一往无前的剑意,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虽然他立刻调整过来,剑尖依旧刺破了柔水防御,将对手震退,赢得了比赛。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最后那一剑,似乎没有达到预期的完美效果,威力略有折扣。
叶凡本人也微微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他与天地间的联系,虽然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
成功了?!
楚尘心中狂跳,但立刻强行压下。他不敢有丝毫放松,迅速将寂灭之丝收回体内。就在寂灭之丝回归的刹那,一股精纯、凌厉、蕴含着无坚不摧意境的能量碎片,也随之被裹挟而来,融入他的识海!
那是……叶凡剑意雏形的一丝碎片!虽然极其微小,却无比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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