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沈昭昭的生物钟比闹钟先醒了半小时。
她望着天花板上被晨光染成淡金色的花纹,听见浴室传来林修远剃须的动静——刀片刮过胡茬的沙沙声,混着他低低的咳嗽。
昭昭?林修远围浴巾出来时,正见她蜷在被子里眨眼睛,发顶翘起的小卷毛像团没睡醒的蒲公英,再睡会儿?
会议十点才开始。
沈昭昭撑起身子,伸手拽他垂落的毛巾角:你昨晚说的,议题是产业分配?
林修远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镜子里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妈最近总说旁支怨言多。
修明(堂弟)上个月在董事会提过三次,说长房占着地产、金融两块核心,旁支只能啃旅游、餐饮的边角。他转身坐在床沿,手指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珍珠发夹,你别插手。
我让助理把各板块数据整理好了,按流程走就行。
沈昭昭望着他喉结滚动的弧度,想起昨晚大纲里画的太阳花。
她知道林修远在怕什么——上回四叔的事闹得老太太血压升高,他怕她再卷进家族风波。
可宫斗文里最忌讳的就是置身事外,尤其是当你坐在靶心位置时。
她仰起脸笑,指尖勾住他浴袍系带打了个松松的蝴蝶结,都听你的。
林修远被她甜得眯起眼,低头要亲她时,手机在床头柜震动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眼,捏了捏她耳垂:我去书房接个电话,你再躺会儿。
门合上的瞬间,沈昭昭翻身下床。
她从衣柜最上层摸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沓打印整齐的报表——周曼如名下曼如文化近三年的银行流水,每笔超过五十万的转账都用红笔标了重点。
这是她让助理调的,借口是帮修远整理旁支产业资料。
七点整,林家私人健身房。
沈昭昭把瑜伽垫铺在窗边,动作慢得像只猫。
她知道林五姑有晨练的习惯,雷打不动七点到七点半。
果然,跑步机的响动从身后传来时,她正单脚立着做树式,余光瞥见穿运动装的女人走进来——亚麻色短发利落束在脑后,手腕上的卡地亚蓝气球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昭昭?林五姑按下跑步机暂停键,额头沁着薄汗,你怎么在这儿?
修远说我总坐着写大纲,要我多运动。沈昭昭慢慢收回腿,弯腰时发间珍珠晃了晃,五姑早啊,您这运动量,比我那编辑组的小姑娘还拼。
林五姑扯过毛巾擦脸,笑里带着点傲气:我管着酒店板块,不拼行吗?
上个月南方三家分店被暴雨淹了,我在现场盯了三天三夜。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昭昭脚边的保温杯,你这是...红枣枸杞?
嗯,张姨说我体寒。沈昭昭拧开杯盖,热气模糊了睫毛,五姑,您觉得现在林家最怕的是什么?
林五姑的手停在半空。
跑步机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她盯着落地窗外的香樟树,树影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分裂。
那如果有人想让林家分裂呢?沈昭昭低头搅着杯里的枸杞,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比如,故意把水搅浑,让长辈们互相猜忌?
林五姑转身时带起一阵风。
她盯着沈昭昭的眼睛,那双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却像浸在晨雾里的琥珀:你有话直说。
沈昭昭从瑜伽垫下抽出牛皮纸袋,推过去:这是周曼如名下公司的流水。
您看第三页,去年四月十八号,有笔两百万打给恒通贸易——恒通的法人是四叔的女婿。
再看第七页,上个月五号,五百万转到云川投资,云川的大股东是六叔家的表弟。
林五姑翻页的动作越来越快,指节捏得发白。
当看到最后一页附的股权结构图时,她突然合上纸袋,抬头时眼里像淬了冰:你是要我当刀?
五姑管着酒店,最清楚家族利益绑在一起才能抗风险。沈昭昭蹲下来收拾瑜伽垫,发顶的小卷毛随着动作晃动,您只是让大家看清,是谁在拿家族的钱养自己的小圈子。
九点五十分,家族会议室外。
沈昭昭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月白色真丝衬衫,珍珠项链在锁骨处投下小圆点,像滴凝固的月光。
她听见会议室里传来周曼如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修远哥,等会儿我提的方案,您可别嫌我多嘴呀。
曼如妹妹这是说什么呢。林修明的声音跟着响起,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咱们都是为了家族好。
门一声开了。
林修远探出头,看见她站在走廊里,眉心立刻皱成小括号:不是让你在客厅等?
我给老太太带了参茶。沈昭昭晃了晃手里的青瓷壶,另一只手悄悄勾住他小指,她早上说胃寒,张姨特意熬的。
林修远的表情软下来。
他接过茶壶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温温的,带着点薄汗。
他突然想起昨晚她趴在飘窗上写大纲的模样,月光透过纱帘落在她背上,像给小猫披了层银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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