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昭昭身后的林氏老宅雕花门合上时,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檀香的余温。
刚才,林老太太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翡翠镯子碰撞桌沿发出清脆声响:“昭昭,要是这场寿宴办砸了——”老人的目光如淬了冰的银针,“你就别再当这个长媳了。”
沈昭昭垂眸回应“是”,眼角余光却瞥见老太太茶盏旁的那本《金枝欲孽》。
那是她上周特意放在这儿的,书页正翻到如妃借寿宴立威的章节。
此刻,老太太的指节压着“以心换心”四个字,倒像是某种无声的默契。
走出正厅,她站在穿堂风中掏出手机。
翻到通讯录里的“小唐花艺”时,指腹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下——三天前,她在旧相册里翻到林老太太十八岁生日宴的照片,蕾丝桌布、水晶灯串、点缀着月桂叶的蛋糕,这些细节正适合作为“复古”的由头。
“小唐,”她按下通话键,声音软得像春茶里的奶盖,“我需要一组宴会布置图,越像几十年前的越好。对了,照片我稍后发给你,背景里那位穿墨绿旗袍的女士,重点还原她身旁的银烛台。”
寿宴当天,林氏庄园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蜜色。
沈昭昭站在宴会厅门口,看着周曼如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走来,耳垂上的钻石坠子晃得人眼花缭乱:“昭昭妹妹,我让总管把冷盘换成了最新鲜的象拔蚌,老太太最爱这一口。”
“有劳曼如姐了。”沈昭昭笑着回应,余光瞥见寿宴总管捧着食盒往厨房走去时,袖口沾着一片碎虾壳——和她昨天在周曼如衣帽间看到的虾青素药瓶包装纹路一模一样。
她捏了捏手包夹层里的对讲机,助理小夏的声音立刻响起:“备用餐区已备好,服务员每半小时轮班检查。”
正午十二点,宾客陆续入席。
沈昭昭坐在主桌右侧,看着冷盘端上来时周曼如眼尾扬起的弧度,活像她小说里“反派即将得逞”的表情。
果然,第三轮上菜后,靠窗的陈教授突然剧烈咳嗽,脸涨得通红:“这……这冷盘里有虾?”
“是我疏忽了。”沈昭昭起身时裙角带起一阵风,恰好吹乱了周曼如面前的餐巾。
她转向管家:“把备用餐区的无名菜单端上来。”话音刚落,八名服务员鱼贯而入,银质餐盖掀开的瞬间,蟹粉狮子头的香气混合着松露的醇厚弥漫全场——和林老太太二十年前在报纸上夸赞过的“顾家私房菜”,连摆盘的兰花位置都分毫不差。
“当年你婆婆十八岁办寿宴,”隔壁座的张姨夹着狮子头感叹道,“也是这么讲究的席面,全城的名媛都来贺喜。”
沈昭昭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从手包里取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边角用细绸包着以防损坏:“张姨您看,这是我整理老宅旧物时找到的。”照片里穿月白旗袍的少女倚着银烛台,旁边站着穿墨绿旗袍的年轻女子——正是如今头发斑白的张姨。
林老太太接过照片时,指节微微颤抖。
沈昭昭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就像当年在佛堂念往生咒时那样:“这是我十八岁……在上海的生日宴。”
“我让人照着照片布置了烛台,”沈昭昭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照片上的风,“还让厨房复刻了您当年最爱吃的蟹粉狮子头。老太太,现在的林家,也能一样体面。”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
最先鼓掌的是张姨,接着是陈教授,然后是满堂宾客。
沈昭昭望着林老太太泛红的眼眶,想起今早她在佛堂烧的那柱香——檀香里混合着桂花味,和照片里老上海弄堂的桂花香,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修远。”林老太太突然唤了一声。
沈昭昭转头,看见林修远正从宴会厅门口走来。
他的西装裤线笔挺,袖扣在灯光下闪着暖光——正是她挑选的“SZZ·LXY”。
男人走到她身边,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妈,昭昭为这顿饭熬了三个通宵。”
林老太太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下,又落回照片上:“这顿饭……办得不错。”她声音里的寒意消散了,如同春末的融雪。
周曼如的指甲在桌布上掐出一个小坑。
她望着沈昭昭被林修远牵着的手,又看了一眼冷盘里剩下的虾壳——刚才管家过来告诉她,备用餐区的菜单是沈昭昭三天前就让助理盯着准备的。
晚宴结束时,秋夜的风卷着桂香扑面而来。
沈昭昭站在露台看着林修远送宾客,手机在包里震动。
是小夏的消息:“少奶奶,老宅阁楼的旧账本找到了,您让查的那笔二十年前的慈善款,记录在第三本红皮册里。”
她望着远处林修远的背影,忽然想起今早改稿时写的那句话:“真正的宫斗,是让该看见的人,看见该看见的真心。”
次日上午,沈昭昭坐在编辑室里整理寿宴照片。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桌上,照着摊开的旧账本。
她翻到第三页时,突然停住了——账本里夹着一张更旧的纸条,上面是林老太太的字迹:“昭昭收,当年的善款去向,都在这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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