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别墅的落地窗外,梧桐叶在风里簌簌作响。
沈昭昭蹲在书房角落的旧木箱前,指尖沾了些浮尘——这是林修远从老宅搬来的最后一批旧物,他说里面装着父亲留下的东西。
昭昭?林修远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手里攥着封泛黄的信,指节因用力泛白,我在旧西装内袋里找到的,是爸临终前写给我的。
沈昭昭起身时膝盖蹭到箱角,她却顾不上疼,目光落在那封贴着医院信纸的信封上。
林修远喉结动了动,指尖沿着信封口的旧胶水痕迹慢慢撕开,像是在拆什么易碎的宝贝。
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是林老爷子特有的苍劲:修远,你妈是个刚强的人,但她不懂爱的方式。
你要学会原谅她的错,也要保护好你的妻子。
最后一行墨迹晕开,像是有水滴落过。
林修远的睫毛剧烈颤动,信纸在他掌心微微发颤。
沈昭昭看见他眼尾泛红,想起前晚在老宅佛堂外,老太太摔碎的青瓷杯里溅出的茶渍——原来有些眼泪,早在二十年前就渗进了纸背。
我总以为...林修远突然哑声,我总以为他走得太急,连句交代都没留。他抬起头,目光穿过沈昭昭落在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林老太太穿着淡紫旗袍,眉眼舒展,和现在佛堂里那个总攥着念珠的老人判若两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沈昭昭伸手替他抚平信纸褶皱,指尖触到信末那句保护好你的妻子时,突然想起今天上午在书房的发现。
她转身从书架顶层抽出本硬壳日记本,封皮是深棕牛皮,边角磨得发亮:我整理你父亲的书时,这本掉出来了。
日记本的扉页写着1985-2015 林正雄日记,第一页夹着张泛黄的合影:穿白衬衫的林老太太站在实验室里,怀里抱着个襁褓,身后是贴满化学公式的黑板。
沈昭昭翻到1990年那页,墨迹未干的字迹撞进眼帘:
曼君今天烧了实验服。
她跪在碎玻璃前说,正雄,我要做林太太,不是陈博士。
我摸她的脸,全是眼泪。
她本可以成为最年轻的有机化学教授,却为了林家放弃考博,为了我妈一句长媳要管家,把试管换成了账本。
再往后翻,2003年的日记里夹着张医院缴费单:曼君又梦见实验室了。
她半夜抓着我胳膊喊我的论文,我数着她鬓角的白发,突然害怕——当年那个在显微镜前熬三天三夜的姑娘,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连孙子吃糖都要管的老太太?
沈昭昭合上书页时,手背被眼泪烫了一下。
林修远不知何时凑过来,他的手指抚过两个字,像是在触摸什么已经消失的温度:原来她不是天生就爱管东管西。
她只是把对生活的掌控欲,当成了爱的方式。沈昭昭将日记本轻轻放在他掌心,就像宫斗文里的太后,她所有的狠,都是怕失去手里的权——可她的权,曾经是为了保护这个家。
林修远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梧桐叶在玻璃上投下的影子移了三寸。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的婚戒:明天陪我回老宅。
沈昭昭应得利落,可深夜躺进被窝时,她还是攥着他的袖口睡不着。
林修远察觉她的动静,翻身将她圈进怀里:
怕她不开门。沈昭昭把脸埋在他颈窝,更怕她开了门,我又说错什么。
不会的。他吻了吻她发顶,你教会我,孝顺不是盲从。
现在该我学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老宅佛堂前的青石板上落了层薄露。
林修远跪在台阶上,沈昭昭挨着他并肩蹲下。
佛堂的红漆门紧闭,门楣上字匾已经被摆正,是老太太亲自弄的——她总说歪了风水。
林修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我昨天看了爸的信。
他说您是刚强的人,只是不懂爱的方式。
门里传来念珠掉落的脆响。
沈昭昭屏住呼吸,看见门缝里露出半截青灰色裤脚——老太太站在门后。
您总说怕我受苦。林修远喉结滚动,可我现在有昭昭,她会在我加班时煮醒酒汤,会在我和董事会吵架后替我捏肩,她让我知道什么是被人放在心尖上的幸福。
沈昭昭的手被他悄悄攥住,掌心全是汗。
门里传来压抑的抽噎声,像是有人用帕子捂着嘴哭。
她想起日记本里1987年的一页:曼君抱着小修远在客厅转圈,她说我儿子以后要当最有出息的人。
她眼睛亮得像星星,和当年在实验室看显微镜时一样。
我不是要和您对抗。林修远额头抵着门,我是想让您看看,您儿子现在过得很好。
您不用再用那些规矩捆着我们,就像当年不用捆着自己。
门内突然安静下来。
沈昭昭听见脚步声渐远,心跟着沉下去半截——难道老太太又回了内室?
直到黄昏时分,两人要起身时,门底下塞出个牛皮纸信封。
林修远捡起拆开,里面只有张便签,字迹是老太太特有的刚劲小楷:你们搬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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