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许今朝!醒醒!你他妈别吓我!”
焦急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像隔着水膜传来。许今朝猛地咳嗽起来,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辜榆那张放大、写满惊恐的娃娃脸。他看起来比许今朝这个当事人还要狼狈,头发凌乱,额上全是汗。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面无人色的王经理。
“我……没事。”许今朝声音沙哑,撑着地面想坐起来,后脑传来一阵钝痛。他发现自己还在那间诡异的房间里,古镜依旧立在原地,只是镜面恢复了普通,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撞到头后产生的幻觉。
但手掌上那道清晰的伤口,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若有似无的冷香,都在无声地反驳着“幻觉”说。
“没事个鬼!你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叫你也没反应,冲进来就看你躺这儿!”辜榆心有余悸,连珠炮似的说道,“这地方太邪门了!咱们这单不接了,违约金我帮你想办法!”
王经理也在一旁白着脸附和:“对对对,许工,这活儿我们不接了,太吓人了!我回去就跟公司说明情况!”
许今朝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过镜框,瞳孔微微一缩——刚才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玉佩碎片,不见了。是错觉,还是……
许今朝深吸一口气,借助辜榆的搀扶站起身,理性开始强行重新接管大脑。他推了推鼻梁上有些歪斜的眼镜,“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犯了。”
辜榆刚准备张口问,许今朝立马问一脸生无可恋的王经理“王经理,这间房子里的镜子是一直都在吗?”“镜子,哪来的镜子?”王经理一脸疑惑的问,四处一看才发现房中间的镜子。辜榆和王经理刚着急进来完全没看清房间里的布置,乍一看,王经理呆呆的站着,惊了一身的冷汗,汗珠顺着他的脖颈处滑落,声音战战兢兢的“之……之前……带……客户来看房的时候,这个房间一直是空着的,没见过……这样的镜子”辜榆也瞧见了,连忙打岔到“可能后面来的住户买的吧,没啥大惊小怪的,我们先出去吧”王经理巴不得马上出去,立马附和到“对对对,先出去。”随即两人搀扶着许今朝慢慢的走出房门。刚要走到门口时,许今朝不自觉的向镜子处望去,身上的疼痛感提醒着他,刚刚看见的是真实的。
回程是辜榆开的车。许今朝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但紧蹙的眉心和微微抿起的薄唇,泄露了他内心的极不平静。他摊开包扎好的左手手掌,透过洁白的纱布,那被尖锐木雕刺破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这疼痛并非来自简单的木刺,更像是一种烙印,连接着那片刻骨铭心的、非人的窒息感与那双冰冷愤怒的眼睛。
“你从来不低血糖,刚刚为什么这么说”辜榆一边小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忍不住频频侧目。他那张天生的娃娃脸上,此刻写满了货真价实的忧虑,原本总是神采飞扬的圆眼睛也黯淡了些许。“况且,你身上看起来撞得可不轻,脸色到现在还难看得很,我们还是先去趟医院,彻底检查一下才放心。”
“我今天看见镜子里一个人“走”出来了”许今朝睁开眼,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仿佛蒙着一层灰翳的荒凉景致,语气维持着一贯的平稳。辜榆吓得差点踩急刹,他知道许今朝唯物主义者,相信科学,不是亲眼看见的他不会说。“看来这宅子确实邪门,我去把合约解了,王经理也说了可以不用赔违约金。”
“不,我想弄清楚”
他的冷静近乎固执,反而让辜榆有些焦躁。他知道许今朝又开始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
辜榆腾出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一头天然微卷、看起来总是有些乱糟糟的栗色短发。他今天穿了件印着俏皮卡通图案的亮色连帽卫衣和做旧破洞牛仔裤,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未被生活磋磨过的活力,与这趟古宅之行的阴郁氛围格格不入。这张极具欺骗性的娃娃脸和活泼的穿着,让他明明和许今朝同龄,却总被初次见面的人误认为是刚出校园的实习生,甚至是许今朝的弟弟。
“你想弄清楚?你清楚个鬼!”辜榆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音量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刺耳,“老许,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连加班晕倒都没有过,更别说撞墙了!而且你刚才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自己摔的,更像……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看不见的东西,硬生生抡起来砸过去的!”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是回想起了发现许今朝倒地不醒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许今朝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这个触及核心的问题,而是习惯性地用工作转移话题:“房子结构的初步数据已经采集了,回去需要尽快建模分析破损情况。”
“建模?还建模?”辜榆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在路上颠簸了一下,“那鬼地方你还真打算回去啊?王经理那边都说违约金不用我们赔了,这明显是他们也怕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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