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嘶哈”
冯立仁只觉得此时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疼到身体不停打摆子,咬紧了牙,鼓起一股劲,“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我这身体可真是忒不争气了,竟然和鬼子对战的紧要关头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老于他们如何了······”
冯立仁呲起牙来,倒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痛惜的神情道,“也是怪我,过分相信他人,竟没想到他吴添旺做了狗汉奸,唉,也不知道其他几支兄弟队伍现在情况如何了?”
“欸,这地方不对劲啊?我记得我晕倒在一片林子里的,怎么变成山洞了?”
冯立仁这时才发现环境的不对劲,他使劲挺起身子,尝试在石壁上靠稳一半身子,却只觉得大腿宛若针刺刀扎一般。
“这驴鈤下的鬼子,枪法真叫是出奇的准,不对,应该是他们的枪好,队伍上头也没几位同志使得上三八大盖。”
冯立仁暗暗想到,他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被人救下并拖到这处山洞里,但不知道为何现如今身旁却仅剩自己一人。
身体上的疼痛,加上肚中的饥饿令他不禁有些神志恍惚,“我怕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唉不过好在老于他平安出去了,有他在,队伍散不了。”
冯立仁胸中长叹道:“我真是辜负了赵大队长还有杨书记的嘱托了,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了鬼子玩起树立汉奸这一招,希望老于他们躲过这一遭吧·····”
不知为何,冯立仁心神一动,眼神看向手腕处,那里正系着一条红绳。
冯立仁眼神逐渐凝聚起来,“对,我还不能死,铁兰她还在等着我呢!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还在等我,我不能就这么离去!”
冯立仁他此时还清晰记得,行动前他听到的最好消息就是从妻子口中听到有喜的音信。
天知道他在初闻这件事时有多欣喜若狂,也就是后来战事逐渐繁重,他才好分心去想。
冯立仁一想到这,他脸上挂住了苦笑:“我还不能就这么倒下,同志们还在等我音信,斗争,我要斗起来才可以!”
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冯立仁这时只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力,他这时四处张望,余光一瞥,他好像看到不远处的石板上有些黑点。
身子忍不住的往一旁去够,其中又不小心触动了那枪伤处,
冯立仁仅仅是皱紧眉头,牙关紧闭,身子仍然在够。
“好险,差一点儿就够不到了。”冯立仁对自己打趣道。
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够到了一捧,“呦,像是酸枣,估计是救我那位朋友留下的,也好也好,我这也正是口干舌燥了。”
冯立仁没有片刻迟疑,捧着一把酸枣,哈了两口气,随即便囫囵吞了起来。
“蒽嘛嘛·····”
冯立仁吞咽中,随之接连吐出五六个枣核,“还是能有点作用的,至少不像刚才那般干哑了。”
又吃了几把酸枣后,冯立仁把手中所剩无几的酸枣搁置一旁,侧起耳朵往身外听去。
“不对,似乎有脚步声,警戒!”多年的游击经验在提醒着冯立仁这名老行伍,眼前的情形并没有完全摆脱威胁,
他使劲用着右手掏出腰间别的乌龟壳,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一刻也不敢动,哪怕此刻他的身体还在忍受剧痛中······
冯立仁没有听错,确实有人来了,不过此人便是找水归来的雷终。
“真是稀奇,这片人迹罕至鸟不拉屎的沙漠里竟有口未曾断绝的山泉,就是有点小。”
雷终掂了掂手中灌满了的葫芦,“还是苍天有眼,那人命不该绝。”
却不曾想当走进洞口的那一刹那,就碰见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啊~~~”雷终起初没忍住,吓得惊慌失措,喊了一声;
手上的动作幅度也逐渐夸张起来,掂着的装满泉水的葫芦也被扔飞了出去。
雷终连忙不管枪口,一下子扑倒在地,不知有多疼。
“好在葫芦没坏······”雷终喃喃自语道。
冯立仁一看也是懵了,他也是没有想到,来人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嘿,小孩,你是做什么的?家里人哪去了?跑这玩来干啥?”冯立仁经典三连问向雷终。
他自认为带小孩子也是极其有经验的,毕竟他妻子的亲弟弟,也就是他的亲小舅子李铁牛也大概是这般年纪,
就是眼前这小子看上去要比铁牛瘦不少,也比铁牛黑上些许。
雷终趴在地上听着眼前这人说的话,先是呆愣了一会儿,
随后才站起来回答道:“俺叫雷终,爹是山里猎户,娘是种地的,后来鬼子来了,抢了我娘,我爹回家后就把我送到这山里头;
临走前叮嘱我要藏好,他去救我娘了,救到我娘就回来接我,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见我爹回来接我······”
雷启航在阅读这一大段记忆中不由自主的感觉被代入进去,就好像是在消融一样,没法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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