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塞罕坝上就流传着这么个说法:自打曰本鬼子一进热河境内,坝上的风从大年初壹一直刮到腊月三十。
雷终搀着冯立仁一步一步地沿着山间小径上走。
从下往上看,整个一条山沟蜿蜒曲折,仿佛是大自然用手指在黄色的画布上划过的痕迹。
小径沿着山沟的曲线延伸,时隐时现,宛如一条灵动曲折的蛇,穿梭于荒漠之间。
山沟两旁是高耸的沙丘,它们像是被时间遗忘的巨人,默默守护着这片荒凉的土地。
阳光斜射下来,将沙丘的影子投射在道路上,形成一片片明暗相间的图案。
小径表面铺满了厚厚的沙土,一脚下去便会扬起一小片沙尘。
风不时地吹过,带着沙粒打在脸上,带来一种刺痛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里,雷终搀扶着冯立仁的脚步便显得愈发沉重,仿佛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
然而,正是这条蜿蜒的道路,不仅为斗争保留了一丝火种,也为荒漠带来了一线生机。
它是探险者的通道,是荒漠居民与外界联系的纽带。
沿着这条路,或许能够发现隐藏在荒漠深处的奇迹,或者遇见那些顽强生存的生命。
越往上走,就越艰难。
雷终好不容易瞟到一处可以躲避风沙的背风冈,便逐渐带着冯立仁往那里走。
冯立仁也是胸藏锦绣之辈,一眼就能看透身边搀扶他往上走的少年心中所想。
“走了很久,想必很累了是吧?不妨找一处背风沙的地方休憩一二。”冯立仁强挺精神说道,其实这段路程的颠簸,对他的身体也是一种考验。
此话正中雷终心头,赶忙回答道:“我看了,沿着路往上走右手边就是一处避风冈,冯大哥咱们可以上那里休息会儿。”
一边说着还不忘记摸了摸绑在腰上的乌龟壳,脸上虽不明显,但也能看到笑意浮现在嘴边。
“行了小子,别显呗你腰间那家伙什了,知道你小子天生心大眼睛贼,别整天瞅着,看路!”冯立仁微微摇头道,伸手揉了一把雷终脑袋道。
“冯大哥,我又不是小孩,你别老摸我头,我爹娘说常摸头会长不高的。”雷终不情愿地把头挪开说道。
冯立仁浅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想他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一米七五还是有的;
在看小雷他的头都快和他肩膀平齐了,这特么是十一岁?哈哈,若是真能活下去,把小雷带起来,说不准还能得个好助手。
谈话间的功夫,二人转眼就到了背风口那山冈处。
雷终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岩石,用手抹净上面落下的风沙后,才把冯立仁放到上面。
重重拍了拍自己身上砂土,随后掏出一个新的葫芦,递给冯立仁,显然是他前几天特意找到并制作好装满水的。
冯立仁也不犹豫,大手一接,拧开葫芦嘴大口喝了起来。
“少点喝,咱们现在里泉水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在没找到下一处水源前,先省点喝。”
雷中极力劝阻道,即便他也很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也渴了。
“按照先前碰上的樵夫大伯说,咱们翻过这座山,再走上个把时辰,就是离开了鬼子统治区;这里还有鬼子都没有统治到的地方嘛?”
“傻小子,好地方都让鬼子抢了,就留下糟透了地方给咱;可你好好想想,难道不是越恶劣的地方,才是只能培养能力嘛?”
“休憩片刻,便继续赶路,尽量要在日落之前赶到。”
冯立仁顿了下,不禁掂了下之前雷终交给他的柴刀,不免笑着说道,“若是到了晚上,就不止有鬼子再找咱俩了。”
冯立仁的话浅显易懂,雷终也是在山上生存数年了,自然知道在山上的风险。
夜间里山中可是有着成堆聚集的狼群,心头还是一紧,暗暗悔恨道:“早知道之前开枪打中那鬼子后,就不带着冯大哥先跑了,先带走他的装备那该多好。”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笼罩在翻山越岭的小径上,
依旧是雷终搀扶着伤势还没痊愈的冯立仁,艰难地前行着。
冯立仁此时的身体虚弱,尽管脑门上还是沁出汗来,但他依然坚定地用大手搭在雷终肩上,用另一种方式保护着单纯的少年。
“小雷,你把枪给我!快点!”冯立仁这时突然甩开雷终,迅速从腰间抢过手枪,并把柴刀以同一种方式“还给”了他。
雷终还有些诧异,但很快他也发现了。
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双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狼群渐渐围了上来。
“是狼!”雷终心中不禁大喊,尽管手上已经被换成了柴刀,可他还是保持一股冷静。
“冯大哥,狼怕火,你那有火镰嘛?把火点着,没准儿可以驱散狼群。”
冯立仁单手换弹夹,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火镰,直接往后扔给雷终,甩了一句:“你轻点用。”
冯立仁眼睛一点也不带眨眼的,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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