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伪军小头目连忙跑过来,对着曰本兵点头哈腰,又踢了地上的民夫一脚:“还不快起来干活!你个信球货,找死啊你!”
那曰本兵又多骂了几句,才悻悻地走开。年轻民夫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渗血,怀里的木屑散落一地。抹了把脸,满是冻疮的手默默捡起镐头,继续刨那冻土,只是动作更慢了,背脊佝偻着,微微发抖。
类似的场景,在接下来的半天里,又发生了好几次。
有的是因为动作稍慢,有的是因为工具不慎损坏,有的是仅仅因为监工看谁不顺眼。每一次,都是民夫单方面的忍受和日本兵、伪军肆意的打骂。
油锯的轰鸣声、树木倒地的闷响、监工的呵斥、民夫粗重的喘息和偶尔压抑的痛哼,交织在一起,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冰雪森林里,奏响一曲冰冷而残酷的伐木之歌。
松野偶尔会抬眼看看车外的景象,眉头微蹙,但很快又回到他的计划表上。效率,比预想的要低。民夫的抵抗和严寒的天气,都是障碍,但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施加更大的压力。
他叫来工兵中尉,冷声吩咐道:“加快油锯作业进度。人力清理跟不上,就用少量炸药,炸开冻土层和顽石。告诉监工,再发现怠工或反抗,严惩不贷。我们需要的是木头,不是他们的‘舒服’。”
“嗨依!”工兵中尉领命而去。
不久,低沉的爆破声在林间某处响起,惊起远处山梁上一群乌鸦,呱呱叫着飞向更阴沉的天际。民夫们的脸色,在爆炸声和更严厉的催促中,变得更加灰败。
雪,又开始下上了。
纷纷扬扬,很快将新开辟出的空地和凌乱的脚印覆盖,仿佛想掩埋掉这里正发生的一切。只有那持续不断的油锯声、呵斥声,以及民夫们眼中越来越深的寒意,穿透雪幕,顽固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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