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团长!”老刀立刻带头应和。
滚地雷把枪往肩上一扛,嚷嚷道:“龙团长放心!老子早就手痒了!抓奸细,抄肥羊,这活儿咱熟!”
鹞子没说话,只轻轻抚摸着分到的步枪枪身,眼神若有所思。病黄鼬吐了口烟圈,幽幽道:“这‘奸细’……不知是个什么章程?总得有个由头……”
“由头?”龙千伦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黄当家是明白人。这年头,家里多藏半袋粮,夜里多咳一声嗽,墙根多听了两句闲话……都可以是‘奸细’的由头。咱们‘联合团’保境安民,稽查奸宄,有点‘动静’,那也是为了大局。皇军那边,自然有我去分说。”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土匪们彻底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眼里冒着绿光。
旧枪在手,恶胆边生。往日拦路抢劫还得看时辰、挑肥瘦,如今披了层官皮,顶着“稽查”的名头,岂不是想抢哪家就抢哪家,想抓谁就抓谁?
龙千伦看着这群被旧枪和许诺刺激得嗷嗷叫的恶犬,心中稍定。冯立仁在山上闹,他就在山下刮。长谷川要“民夫”,要“木材”,他正好借机把城郊梳理一遍,既完成了日本主子的差事,又肥了自己的腰包,还能进一步树立威信,整合队伍。
“都听清楚了?”他最后厉声问道。
“听清楚了!”乱哄哄的应答声响起,带着血腥味的兴奋。
“那就……出发!”
随着龙千伦一声令下,几队刚刚武装起来、匪气未脱的“团丁”,扛着那些旧枪,咋咋呼呼地冲出西街大院,像几股黑色的浊流,分别扑向县城寂静而惶恐的郊野。
脚步声、枪械碰撞声、粗野的呼喝声,打破了冬日的沉闷,也预示着,一场以“缉奸”为名的、更加肆无忌惮的掠夺与暴行,即将降临在那些本就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村庄百姓头上。
龙千伦站在台阶上,望着手下消失在街角,整了整军大衣的领子,脸上露出一丝阴沉而得意的笑容。这围场县的水,越浑,他才越好摸到大鱼。
喜欢我在塞罕坝有个家请大家收藏:(m.zjsw.org)我在塞罕坝有个家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