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布旌旗,日夜擂鼓,作出随时准备全力进攻的姿态,迫使托达有被左右包抄的压力,退入天鹰峡内。”
疏勒皱眉:“托达所部悍勇异常,步、骑皆是精锐,怕是不好打啊!”
“谁说我们要打进去?”沈川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我说了,是要把托达部……逼进去!”
他手指重重敲在天鹰峡最狭窄的咽喉处:“托达若分兵去挡乞木耳,正面兵力便减弱,
他若见我军大举压境,后方又受威胁,第一个念头会是什么?”
乞木耳眼中精光一闪:“他会担心太阳汗部残军与我里应外合!
他要么不惜代价先强攻灭掉峡内的太阳汗,要么……就会将部队收缩,甚至主动退入天鹰峡深处,
凭借更狭窄的地形稳固防御,同时堵死太阳汗部突围的道路!”
“没错!”沈川斩钉截铁,“天鹰峡内地势复杂,补给困难,
托达部一旦大部涌入,人数优势难以展开,骑兵机动更是荡然无存,
而我们,只需牢牢锁住东西两口!乞木耳左贤王,你部骑兵机动,在外游击,截其粮道,猎其游骑,
疏勒王子,你与我汉军扼守东口,深沟高垒,耗其锐气,
时日渐久,托达部粮草不继,人马困顿,军心必乱!
届时该怎么办,还需要我明说么?”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乞木耳与疏勒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权衡。
沈川的计划胆大而刁钻,避实击虚,将一场艰难的正面决战,转化为一场比拼耐心和后勤的围困战,充分利用了地形和托达多疑的心理。
疏勒深吸一口气,尽管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损失最小、胜算最大的方案。
良久,他闷声道:“有多大胜算?”
沈川:“那就得看两位是否愿意真心听从沈某一次了,而且眼下,你们还有其他选择么?”
乞木耳终于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敬佩:“沈将军深谋远虑,我等不及,就依将军之计,我即刻整顿兵马,西进作动!”
疏勒也艰难地压下傲气,沉声道:“我这就去收拢士卒,移营布防。”
沈川看着暂时被压服的两股势力,知道这只是危机下的权宜之计,他语气稍缓:
“如此甚好,二位放心,此战功成,击破托达叛军,二位皆是首功,我汉军,只为边境安宁,别无他求。”
暂时的联盟在共同的利益和强力的手腕下得以维系。
乞木耳与疏勒各自领命而出,帐外很快传来号角声声与兵马调动的喧嚣。
沈川走到帐口,望着草原上渐次亮起的火把长龙,目光幽深。
李通低声问道:“将军,他们真会甘心听令?”
沈川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逐渐狠辣:“至少在天鹰峡的托达部被击垮之前不用担心,之后,就是入穷匕现,彻底摊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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