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迟敬威召集军中各级将领,包括各堡堡主,对东路即将爆发的风暴进行紧急会议。
除周静坐镇河套之外,其余各堡堡主和军中主要军官尽数到场。
迟敬威没有废话,直接开口说道:“诸位,昨日我收到举报,有人要针对我们东路下手了。”
说着,他拿出苏墨上交的汇票,狠狠拍在桌案上。
“范家联合其余豪绅这是打算对我东路进行全方面的下手,事态紧急,本官只能将你们召来,商议下如何应对此事。”
王文辉接过汇票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此事有没有通知大人?”
迟敬威点头:“收到举报第一时间,我就已经命人去通知大人,
只是我就怕在大人回来之前,他们就会提前下手,为此不得不做好准备。”
杨先军说道:“慌个锤子,既然这范家想要找死,那就索性撕破脸,我立刻回营召集部下向永宁县杀去。”
王文辉道:“你冷静些,没有缘由贸然出兵,会被认为谋逆,要是这么做的话,大人这两年的布局和筹谋就完全白费了。”
苏照阳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王文辉道:“各位只需约束好自己部下,不到关键时刻万不可放兵卒上街,我有一种预感,
这次范家的行动会异常激烈,绝不单单只是让东路学子上街当替死鬼这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曹参忍不住问道,“这些士绅除了这么些手段,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王文辉摇头:“历代王朝崩坏,跟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士绅始终脱不开关系,
他们有的是手段和本事把这件事搅的天翻地覆,仅我所知,
罢市,哄抬物价,囤积货物,以此种种,用一种看不见血的手段来摧毁一片村庄,一座城池,
范家身为九边豪绅,有钱有势,地方朝堂都有人,甚至也跟山匪也有联系,一旦真要出手,
不光东路,整个宣府也会震荡,这次我们的考验十分艰巨。”
迟敬威点点头,面无表情说道:“王大人的意思也恰好是我的意思,
这次风暴不同以往,各位堡主,屯长还是严格约束治下百姓,
尤其是存粮必须要维持在完全线上,无论范家出多少钱收购都不要卖,
另外,铁厂,枪炮厂,兵甲厂也必须加派兵力固守,这些可是大人的心血,也是我们东路军赖以生存的倚仗,
万不可遭到任何破坏,特殊时期本官会采取特殊手段,
范家会如何出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沈大人回来之前,必须确保卫所军政完整无恙,
只要卫所各建制和厂房健在,一切都依然能在掌控之中!”
话毕,迟敬威立马起身:“诸位,我身为东路镇抚使,在指挥使大人不在的时候,有权代为行驶军令调度,
我与诸位也都不是第一天相识,当初也是跟着大人一起从烽燧堡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和支持我,在大人从京师回来前,尽最大努力守护好这片根基。”
其他人闻言,齐齐起身,朝迟敬威拱手:“一切听凭镇抚使吩咐!”
……
东路局势很快就产生变化,就在会议召开后第二天,范家就开始行动了。
粮市最先变了味,天还没亮,范家商号的伙计就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堵在粮商进货的路口。
凡是从外地运粮来的车,他们都拦着,开口就是“双倍价,包圆了”。
有粮商不肯,转头就见自己的粮车“不慎”滑进陷坑,车辕断成两截。
然后,范家的人上前递银子:“赔你车钱,粮我们还是要,别给脸不要脸。”
不过两日功夫,城里大半粮铺都挂了“粮尽”的木牌,只剩范家直营的粮庄开门,糙米的价钱从几十文一斗,硬生生涨到了三百文,买粮还得排队,排到了也只卖一升。
掌柜的一边舀粮一边叹气:“不是我们黑心,是沈大人要反,朝廷断了东路的粮道,以后有粮都买不着咯。”
铁厂周边的小饭铺也换了主,先前给铁厂工匠们做饭的张老汉,头天还好好的。
但第二天一开门,就见几个精壮汉子堵门,说铺子被人给“盘了”,给了他十两银子逼他走人。
新掌柜来的掌柜见了穿工服的工匠就没好脸色,馒头里掺着沙子,菜汤里飘着虫,工匠们要理论,他就拍着桌子喊:“爱吃吃,不吃滚!
沈川要造兵器反朝廷,以后你们这些铁匠,都是反贼的帮凶,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更阴的是,他还故意在饭里加了巴豆,几十个工匠吃了上吐下泻,没法上工,有人又在街头巷尾传:
“铁厂工匠都被沈大人折腾病了,这兵器造不出来,他迟早要抓百姓去当兵填窟窿。”
连走街串巷的货郎都被范家收买了。
平日里挑着担子卖针线、糖人的刘货郎,如今担子上多了些新鲜事。
他手里摇着拨浪鼓,嘴里却编着歪话:“各位老少爷们听我言,沈大人在京师受了气,回来要把反旗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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