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又是一次整齐的死亡轰鸣!第二波铅弹风暴几乎紧挨着第一波的余威,再次席卷而来!
刚刚因为前排同伴倒下而暴露出来、或者正试图搀扶伤者、重新整队的准噶尔士兵,再次遭到了灭顶之灾,铅弹轻易地穿透了他们简陋的皮甲和衣物,钻入血肉,带出蓬蓬血雾。
伤亡数字急剧飙升,阵线已被打得千疮百孔,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和混乱!
“魔鬼!他们是魔鬼!”
“快跑啊!”
“顶不住了!”
崩溃,往往始于最脆弱的神经。面对这种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对抗的、如同城墙般稳步推进并持续喷吐死亡火力的战法,准噶尔步兵的士气终于彻底崩断了。
他们手中的火绳枪装填缓慢,在对方绵密而迅速的齐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的弓箭更是难以穿透汉军的棉甲和胸墙。
勇气在绝对的纪律和技术代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幸存的准噶尔士兵发出绝望的哭喊,不顾军官的呵斥和砍杀,丢弃了武器,转身就向后方亡命奔逃!六千人的进攻队列,在汉军两轮(实际接触只有一轮多点)燧发铳齐射之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溃散!
而与此同时,试图掩护侧翼的准噶尔火枪骑兵,也遭遇了索朗部骑兵的致命打击。
索朗并未与对方硬碰硬,而是利用鞑靼骑兵精湛的骑射技艺,在二十步距离用箭矢不断袭扰,一旦对方试图冲锋,便迅速后撤,将其引入预设的、不利于骑兵集群冲锋的碎石地带,或者用散兵线式的骚扰将其牢牢钉住,使其无法有效支援中央溃败的步兵。
巴勒泰在后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步兵攻势在短短不到两刻钟内土崩瓦解,气得双目赤红,几欲吐血。
他拔刀想要亲自带队冲锋,却被副将死死拉住:“将军!不能冲了!汉人火器太凶!阵型已乱,冲上去就是送死啊!”
巴勒泰看着前方如同退潮般溃败下来的士兵,又看了看汉军阵地上那再次归于平静、但硝烟仍未散尽的死亡线列,一股透骨的寒意瞬间淹没了他的愤怒。他知道,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如此难看。
“鸣金……收兵……”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交替掩护,撤回营地!”
准噶尔军后阵响起了代表撤退的急促锣声。
但这撤退,在汉军燧发铳的射程威慑和索朗骑兵如影随形的袭扰下,注定不会轻松,甚至可能演变成另一场灾难。
刘挺没有下令追击,他的任务是稳固阵地,击溃来犯之敌。
他站在硝烟渐散的阵地上,望着狼奔豕突的准噶尔溃兵,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沉静的肃然。
六十步,这条用铅弹和纪律划出的死亡线,今日之后,必将成为准噶尔人,乃至整个西域,对这支汉军火铳部队永恒的梦魇。
黑石峡的血色,已然浓得化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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