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沈默便在陈五这处隐于山谷的院落中,开始了漫长而痛苦的恢复与修行。
陈五传授的法门,并非什么飞天遁地的仙术,而是守陵人世代摸索出的,如何与龙煞共存、如何引导微末气运的“笨办法”。更多的是静坐、观想、呼吸吐纳,配合特定的药浴和针灸,一点点将那侵入骨髓经脉的龙魂煞气剥离、炼化,或者……暂时驯服。
过程极其煎熬。每一次引导煞气,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灵魂,那源自远古龙魂的暴戾与怨恨,不断冲击着沈默的心神。有好几次,他几乎被那负面情绪吞噬,险些失控,全靠胸口青铜罗盘适时散发的温润白光,以及陈五及时出手以银针刺穴,才将他拉回清醒的边缘。
林月的伤势恢复得快些。她本就是坚韧的性子,肩伤处理好后,便主动承担起了照料沈默和打理院落的任务。闲暇时,她会翻阅陈五收藏的那些泛黄古籍和笔记,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星宿海”和传国玉玺的线索。她也利用带来的便携设备,尝试与外界进行极其谨慎的联系,确认官方对葬龙峪异动的反应以及走私集团残余势力的动向。
反馈回来的信息不容乐观。葬龙峪所在区域已被官方以“地质灾害”为由彻底封锁,但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消息。“老板”及其党羽似乎并未伤筋动骨,反而因为葬龙峪的剧变,行动更加隐秘和急切。有关“玉玺现世”、“龙脉异动”的模糊传言,已在小范围内悄然流传。
时间,愈发紧迫。
半个月后,沈默的左臂虽然依旧无法用力,但那黑色纹路已淡至浅灰色,如同普通的胎记,不再带来持续的剧痛。他对体内那缕玉玺气运的感应也清晰了许多,已经能够初步借助罗盘,将其引导出些许,化作一层极淡的护体白光,或者增强五感灵觉。他甚至能模糊地感应到怀中罗盘与西北方向,存在着某种微弱的、跨越了千山万水的呼唤。
这一日,黄昏。
沈默立于院中,闭目凝神。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右手虚托着那枚青铜罗盘,罗盘中心的玄黑石头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白光,上面的星宿符号缓缓流转。
他心念微动,罗盘上的白光倏忽间凝聚成一丝,如同拥有生命的游丝,绕着他左臂盘旋一周。所过之处,那浅灰色的纹路似乎又淡化了一分,一股清凉舒泰的感觉取代了往日的滞涩。
他睁开眼,眼中精光内敛,虽依旧消瘦,但那股由内而外的虚弱感已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如渊的气质。
“不错。”陈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手中拿着那卷“星脉镇龙图”,“短短半月,便能初步引导气运,压制龙煞,你的天赋和心性,确实远超常人。”
沈默收起罗盘,转身行礼:“全赖前辈指点。”
陈五将星图递给他:“你的伤已无大碍,对气运和罗盘的掌控也入了门。是时候出发了。”
他指着星图上那片代表“星宿海”的区域:“星宿海并非一片固定水域,而是指昆仑墟北麓一片广袤的湿地沼泽群,因其在特定时节夜晚,湖沼如镜,倒映星辰,宛如星海落地而得名。那里地势复杂,气候恶劣,更有许多科学难以解释的奇异现象。玉玺本体具体藏于何处,需要你凭借罗盘指引,自行探寻。”
“此外,”陈五神色凝重地补充道,“星宿海地区,自古便有一些古老的部落和隐秘传承盘踞,他们与世隔绝,信奉自然灵物,对外来者极为排斥。你们此行,不仅要小心自然环境的凶险,更要警惕这些‘地头蛇’。”
沈默和林月认真记下。
陈五又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用不知名兽皮缝制的小袋,递给沈默:“这里面是一些老夫炼制的丹药和应急之物,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们。记住,玉玺事关重大,龙魂封印更是牵系天下安宁,万事以稳妥为先,切不可贪功冒进。”
“晚辈明白。”沈默郑重接过皮袋,感受到其中几件物品散发出的隐晦能量波动,心知这必然是陈五压箱底的宝贝。
夜色渐深。
三人在堂屋简单用了晚饭,气氛有些沉默。明日一别,前路艰险,再见不知何时。
“前辈,守陵人一脉,如今……”沈默忍不住问道。
陈五笑了笑,笑容有些沧桑:“传承不易,到我这一代,已近乎断绝。师兄当年……唉。或许,这也是天命使然。若能彻底解决龙魂之患,这守陵人的职责,也算有了一个了结。”
他没有再多说,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
沈默和林月已收拾妥当。两人换上了陈五准备的、更适合山地长途跋涉的粗布衣服,背上行囊,里面装着必要的干粮、清水、药品,以及那幅星图、青铜罗盘和陈五赠与的皮袋。
陈五将二人送至院门口,晨曦微露,山间雾气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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