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红能量与纯净的冰魄之力剧烈冲突、污染、混合,迅速侵蚀着光源本身,并将其污染扩散出去。它扭曲了地脉,腐化了冰层,将接触的一切生灵拖入疯狂与畸变。先民们的家园在污染中崩塌,族人在惨叫中化为扭曲的怪物或直接湮灭。而那最初的裂痕,在吸收了无尽的痛苦、恐惧与污秽后,膨胀、扩张,最终形成了那个不断吞噬一切的“混沌之涡”——葬渊的雏形。
在最后的画面中,少数幸存的大萨满与战士,围绕着一小块从主光源分离出来、尚未被污染的细小光团(这恐怕就是类似“霜语之柱”核心的源头),进行着悲壮的最后仪式。他们燃烧生命与灵魂,将这块碎片连同部分纯净的冰魄知识与希望,封印、隐藏在了几处预先准备好的“遗藏”之中,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
意象至此,缓缓消散。
我收回意念,踉跄后退一步,靠在了冰冷的洞壁上,额头上已布满冷汗,精神力消耗巨大。但心中的震撼,远比身体的疲惫更加剧烈。
原来如此!
葬渊的起源,并非单纯的外力破坏或“观星殿”的仪式失败引发!它的根源,竟在于“冰魄之源”自身的内部异变!那道从核心自行产生的“漆黑裂痕”,才是万恶之源!
“观星殿”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并非“引发”了异变,而是加剧、催化、并试图掌控了这场早已埋下祸根的异变!他们就像在最脆弱的病灶上狠狠捅了一刀,并试图将流出的“毒血”(被污染的冰魄之力)据为己有,用来培育他们的“渊种”!
这个认知颠覆了我之前的许多猜测。对抗葬渊,稳固节点固然重要,但若不能解决“冰魄之源”内部的根本问题,恐怕只是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在某一天,引发更恐怖的反噬或全面崩溃。
而要解决核心问题……我下意识地看向壁画。先民们最后封印、隐藏的,除了知识和希望,是否还有……某种能够“修复”或“稳定”核心的方法或“钥匙”的线索?
“你……看到了什么?”
赫克托虚弱却清晰的声音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结束了这一轮的调息,正靠坐在冰壁下,苍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我,里面充满了探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他显然察觉到了我刚才与遗藏产生的奇异共鸣,以及我脸上难以掩饰的震撼。
我深吸一口气,将刚才通过冰魄源液“看到”的意象,尽可能清晰地描述给他听,尤其重点强调了“冰魄之源内部自行异变”以及先民最后封印的“细小光团”。
赫克托听完,沉默了许久。他脸上的血色似乎又褪去了一些,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混合了震惊、了然与更深重忧虑的光芒。
“……果然……和古老歌谣中最晦涩的部分……对上了……”他喃喃道,声音干涩,“‘光自暗生,孽由己出’……原来指的是这个……先祖们并非完全不知灾变的根源……只是这真相……太过绝望……”
他抬头看向我,眼神锐利:“你通过源液能引动遗藏共鸣,‘看到’这些……证明你的‘火’之力,或者你身上的‘那东西’(他意指白山冰魄或冰魄之契),与这遗藏,与古老的冰魄之源,存在着我们这些纯粹冰霜行者都未必拥有的深层联系。”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郑重:“林默,或许……先祖留下的最后希望,并不仅仅是给喀俄涅的后裔。你,这个携带着异质‘火’力却能引动冰魄共鸣的外乡人,可能才是真正能理解、甚至运用遗藏最深秘密的‘钥匙’。”
“我需要你,继续深入。”赫克托的目光投向那汪幽蓝的寒泉,又转向壁画,“源液是媒介,壁画是记录,但这遗藏的秘密,绝不止于此。在我恢复足够力量之前,尽可能地去挖掘、去领悟。关于如何真正对抗葬渊……甚至……关于如何触及那‘病变’的核心……”
他闭上了眼睛,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决绝:“留给冰原的时间……不多了。我能感觉到,葬渊的‘呼吸’……正在变得……更加贪婪……”
我默然点头,望向洞窟中央那平静却深不可测的幽蓝泉池。
冰魄源液的启示,仅仅揭开了古老灾变真相的一角。而更深的秘密、更重的责任,以及那条或许存在于冰火平衡之间的、渺茫的救赎之路,正等待着我,在这先民遗留的寂静秘窟中,继续探索与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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