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秘窟中,一时间陷入了奇异的寂静。
只有怀中“白山冰魄”与我左手手背印记交相辉映的幽蓝光芒,无声地流淌、脉动,仿佛两颗相隔久远岁月的心脏,终于重新找到了彼此的节拍。空气中弥漫的纯净冰魄之力,在这双重光芒的照耀与引动下,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活跃、亲和,甚至带着一种隐隐的……期待?
赫克托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粗重而带着压抑的激动。他死死盯着那共鸣的光芒,苍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震惊、狂喜、不敢置信,以及一丝几乎被这巨大冲击掩盖的、属于战士本能的警惕。
“……源初之印……”他再次低声重复这个词,声音干涩,“传说中……冰魄之源最本初、最核心法则的显化……是沟通与引动其真正力量的唯一凭证……只在最古老的歌谣与萨满梦呓中出现过……连喀俄涅现存的传承里,都早已失落了具体的形态与感应之法……”
他的目光艰难地从光芒上移开,看向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你手上的契约印记,竟是它的‘子印’?而你怀中之物……是它的‘碎片’还是‘信物’?这……这怎么可能?你一个外乡人,甚至身怀与冰魄相斥的‘火’力……”
我无法回答他全部的问题。关于“白山冰契”的来历,我自己也迷雾重重。圣山银狼的馈赠?曾祖父布局的一部分?还是更久远、更曲折的因果?此刻都无法厘清。
“或许,”我缓缓开口,试图理清思绪,“正是因为这‘火’力,与冰魄并非简单的相斥,而是……某种缺失的、被期待的另一半?‘源初之印’选择以这种方式显现、共鸣,是否意味着,修复冰魄之源的关键,需要的不仅仅是纯净的冰,还需要与之对应的‘火’?”
我将自己通过源液“看”到的法则景象——那个完美平衡的系统,失控癌变的“寂灭”侧面,以及先民保存的法则片段“蓝图”——简要地告诉了赫克托。尤其强调了,我认为那些保存下来的法则片段,可能就是修复的“原始模板”,而冰与火的协作,或许是补全并激活这模板的“能量”与“引导”。
赫克托沉默了,他眉头紧锁,显然在快速消化这远超他认知的信息。他传承的是喀俄涅的冰霜之力与守护信念,对于法则本质、系统平衡这类更抽象的概念,可能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但作为最接近冰魄之源的战士,他的直觉和理解力同样非凡。
“……失衡……需要新的平衡……冰魄系统自身已无法完成……”他喃喃自语,眼中光芒闪烁,“所以先祖留下了‘蓝图’……等待能带来‘另一半’的‘钥匙’……你的‘火’,你的‘异物’,你的‘契约’……都指向你……你就是那个‘变数’……”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而决绝:“林默,如果这一切推断是真的……那么这座遗藏,很可能不仅仅是一个避难所或知识库。它或许就是先祖为‘钥匙’准备的……试炼场与传承台!‘源初之印’的共鸣已经开启,意味着……遗藏更深层的奥秘,甚至可能存在的、直接指向‘冰魄之源’核心的通道或方法……已经对你开放了!”
试炼场?传承台?直接指向核心?
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这意味着,我们或许不需要等到完全恢复,再去外部与葬渊和渊兽苦战,步步为营地稳固节点。如果能在这里,获得更根本的传承或力量,甚至找到影响核心的方法,或许就能从源头上,更有效地对抗这场灾难!
但风险同样巨大。以我现在的状态,精神力消耗颇巨,识海还有暗金印记威胁,赫克托更是重伤未愈。贸然开启未知的“试炼”或“传承”,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状态……”我看着赫克托,他脸上病态的苍白与眼中的灼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死不了。”他斩钉截铁,挣扎着试图完全站起,却又因虚弱而踉跄了一下,靠住冰壁,“冰魄源液的滋养比预想的好……我的本源在稳固,魂伤也在你那种方法下被清理了不少……只要不是立刻生死搏杀,调息引导之力尚存。”他盯着我,语气近乎命令,“你是‘钥匙’,遗藏因你而‘活’。犹豫只会让葬渊吞噬更多!我们必须尝试!”
他的急切与决绝感染了我。确实,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葬渊在扩张,“观星殿”的阴谋在推进,每耽搁一刻,冰原就多一分被彻底污染吞噬的危险。
我低头,看着手中光芒渐趋同步、共鸣愈发强烈的冰魄与手背印记。那幽蓝的光芒仿佛在呼唤,在指引。
“怎么做?”我沉声问。
赫克托环顾洞窟,目光最终落回中央的寒泉。“源液是媒介,印记是凭证。既然共鸣由此而起,深入之路,恐怕也需由此而入。”他指向寒泉,“你需再次深入与源液的共鸣,但这次,不要仅仅‘观看’或‘感悟’。尝试用你的‘火’力,用你的意志,去‘触碰’、去‘回应’那‘源初之印’的召唤。以你为桥梁,引动遗藏真正的力量显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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