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核心弱点……拿到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喉咙里便只剩下血沫翻涌的嗬嗬声。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在旋转、碎裂,唯有左手印记传来灼烧般的痛楚,以及灵魂深处那被“恶念”精神穿刺留下的、冰冷刺骨的伤痕在提醒着我——我还活着,但也仅此而已。
赫克托的手臂坚实有力,他几乎是将我半夹在腋下,冰铠的寒意透过衣物传来,让我混沌的意识勉强维持着一线清明。他没有任何废话,甚至没有低头看我一眼,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在眼前即将崩溃的屏障和入口外狂潮般涌动的污秽阴影上。
入口处,那淡蓝色的半透明屏障如同狂风中的肥皂泡,剧烈地扭曲、变形,光芒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咔嚓”的、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屏障表面,无数细密的裂纹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交织,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炸开。
外面,污秽怪物们疯狂地撞击、撕扯、喷涂着腐蚀性的能量。暗红的复眼或魂火在阴影缝隙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嘶吼声汇聚成几乎要震碎耳膜的狂潮。它们显然接收到了“恶念”的暴怒指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撕碎屏障,将我们这两个胆敢“玷污”圣所、甚至惊扰“母亲/主宰”(或许在它们扭曲的认知中如此)的异物彻底湮灭。
“抓紧!”赫克托低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砰!!!
如同水晶炸裂的巨响!淡蓝屏障终于不堪重负,化作漫天飞溅的幽蓝光点,转瞬便被汹涌的污秽气息吞噬、湮灭!
失去了最后的阻隔,数不清的污秽触手、利爪、口器、以及各种能量攻击,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狭窄的入口狂涌而入!那势头,仿佛要将这条小小的缝隙连同后面的我们一并彻底填满、碾碎!
“走!”
赫克托没有选择硬扛这第一波最狂猛的冲击。他早有准备,在我提示“屏障撑不住”的瞬间,身体便已蓄势。此刻屏障破碎,他几乎是在光点炸开的同一刻,夹着我,双脚猛蹬地面,整个人如同被强弓射出的箭矢,不是向前迎击,也不是向后退缩(后面是死路),而是……斜向上,朝着狭缝顶端那个不规则的缺口,全力腾跃而去!
倒塌巨墙形成的狭缝顶端,距离地面约有七八米高,缺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通过,且外面情况完全未知。这是绝境中的赌博,赌上面不是另一个绝地,赌外面的怪物暂时无法从上方有效覆盖这个缺口。
赫克托的爆发力惊人,即便带着重伤的我,这一跃依旧迅猛。冰魄之力在他脚下炸开,形成短暂的助推。我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下方如潮水般涌入的怪物洪流的正面冲击,几只最先探入的、速度最快的污秽甲虫的利齿,几乎是擦着我的脚踝划过,带起一阵腥风。
下一瞬,我们已经穿过那个冰冷的缺口,重新暴露在源初大厅那昏暗、污秽、充满疯狂意蕴的广阔空间之中!
眼前景象骤然开阔,但危机并未解除。我们落在了缺口外一堆倾斜的、覆盖着暗红苔藓的巨型建筑碎块之上。碎块下方,就是之前我们冲进来的那片复杂废墟带,此刻正有无数的污秽怪物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动着,其中一部分立刻发现了上方的我们,开始攀爬或试图跳跃上来。而更远处,大厅中央祭坛的方向,那“恶念”阴影似乎更加凝实了几分,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了过来,锁定了我们的新位置。
“这边!”赫克托没有丝毫停留,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瞬间选定了一个方向——那是大厅侧翼,靠近边缘墙壁的一片区域,那里耸立着几根相对完好、但也被污秽侵蚀的巨型冰晶立柱,立柱之间及其后方,似乎有更复杂的结构阴影和……一条向下的、被坍塌物半掩的阶梯状残骸?
他没有解释,只是夹着我,在崎岖不平的碎块与残骸上急速奔跑、跳跃,避开下方射来的污秽能量弹和不时从侧面阴影中扑出的零散怪物。他的动作依旧迅捷,但呼吸已如拉破的风箱,后背伤口崩裂,暗红色的污血混合着冰蓝的光点不断滴落。每一次落地,他身体都微不可查地晃动一下,显然伤势与消耗都已逼近极限。
我的意识在剧烈的颠簸和灵魂创伤的双重折磨下,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随时可能彻底沉没。但脑海中,那幅从残存符文节点和冰魄核心处拼凑出来的“地图”与“弱点信息”,却如同烙印般清晰,并且正在与眼前所见的环境飞速对应、验证。
我能“看到”——并非肉眼,而是基于传承感知和刚获得信息的一种奇特内视——大厅空间中,那些紊乱能量流的薄弱处与强盛区;能大致判断出几个尚未完全沦陷、可能还存在微弱反应的“次级节点”的模糊方位;更能隐约感知到,中央祭坛那巨大肉瘤深处,几个法则结构扭曲最严重、污染汇集最浓的“关键病变点”的隐隐脉动……其中一个,位于肉瘤偏下方的位置,其脉动与左手印记的共鸣产生了一种极其细微的、令人不安的共振,仿佛是……整个病变体系的某个“枢纽”或“放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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