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孙老的试探
夜色如墨，矿场的灯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自从那夜石碑引发的灵气异动后，整个矿区都笼罩在一股无形的紧张氛围中。林峰能清晰地感觉到，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峰，孙老让你去一趟他的住处。
清晨，林峰刚拿起铁镐准备下矿，就被一个杂役弟子叫住。那弟子神色古怪地看了林峰一眼，补充道：孙老说，让你现在就过去。
林峰心中微凛。孙老作为杂役处的长老，平日里深居简出，突然召见一个普通杂役，这绝不寻常。莫非是那夜的灵气异动引起了孙老的注意？
孙老的住处位于矿区最高处，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与其他杂役的茅草屋不同，这座小院青砖灰瓦，院中栽着几株青竹，显得格外清幽。
进来吧。
林峰刚走到院门前，里面就传来孙老平静的声音。推门而入，只见孙老正坐在石桌前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这是个整日与矿渣打交道的杂役长老。
孙老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给林峰斟了杯茶，这是后山采摘的野茶，尝尝。
林峰谨慎地坐下，双手接过茶杯。茶汤清亮，带着淡淡的灵气，显然不是凡品。他小口啜饮着，心中飞速思考着孙老召见他的目的。
在矿场这三个多月，可还习惯？孙老看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如实质般落在林峰身上。
托孙老的福，已经习惯了。林峰恭敬回答。
孙老轻轻摇头：习惯？我看未必。一个曾经的外门弟子，如今整日与矿渣为伍，心里怕是憋着一股气吧？
林峰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弟子不敢。
不敢？孙老忽然笑了，那夜在后山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可不像是不敢的样子。
林峰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果然，那夜的灵气异动还是被发现了。
弟子那夜只是例行修炼，不知孙老所指何事？
孙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又斟了杯茶。院中一时只剩下茶水倾泻的细微声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你可知道，这矿场为何建在此处？孙老忽然换了个话题。
林峰摇头：弟子不知。
因为这里，是青云宗灵脉的一个节点。孙老目光深远地望向院外，而那块黑色石碑，就是镇守这个节点的关键。
林峰心中巨震。这是他第一次听说石碑的来历。
每个灵脉节点，都需要一个守碑人。孙老转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峰，而这一代的守碑人，就是我。
守碑人？林峰突然想起那夜石碑传来的信息碎片中，似乎提到过这个称呼。难怪孙老也...
看来你并不意外。孙老敏锐地捕捉到林峰神色的细微变化，那么，告诉我，那夜你接触石碑时，看到了什么？
林峰沉默片刻。孙老既然知道守碑人的事，或许对石碑的秘密有所了解。但吞噬能力关系重大，他不敢轻易透露。
弟子那夜只是偶然触碰石碑，并未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林峰谨慎地选择措辞。
孙老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缓缓流转，与林峰体内的吞噬之力同源，却更加精纯凝练。
这...这是？林峰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这就是守碑人代代相传的力量。孙老指尖的黑气化作一个玄奥的符文，看来，石碑选择了你。
林峰只觉得口干舌燥。原来孙老早就知道石碑的秘密，甚至也拥有类似的能力！
不必紧张。孙老散去指尖的黑气，每个被石碑选中的人，都有其特殊的使命。我今日找你来，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请孙老明示。
孙老站起身，负手望向远方的山脉：青云宗立宗千年，一直以血脉定天赋。可你是否想过，为何宗门对血脉如此看重？
林峰想起自己因为血脉斑杂遭受的种种不公，不禁握紧了拳头。
因为血脉，关系到一个人能否承受石碑的力量。孙老语出惊人，越是纯净的血脉，与石碑的契合度就越高。这也是为什么，宗门会将血脉作为选拔弟子的首要标准。
可是弟子的血脉...林峰欲言又止。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孙老转身凝视着林峰，以你斑杂的血脉，根本不可能引动石碑的共鸣。除非...
除非什么？
孙老目光如炬：除非你身上，流淌着某种特殊的血脉。一种连宗门检测都无法识别的上古血脉。
上古血脉！林峰想起之前在藏书阁看到的残缺记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孙老重新坐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已经被某些人盯上了。赵长老那边，最近动作频频。
林峰神色一凛：是因为外门考核的事？
不止如此。孙老摇头，我收到消息，赵长老正在暗中调查那夜的灵气异动。你最近要格外小心，尽量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特殊之处。
弟子明白。
孙老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本《基础炼体术》你拿去看看。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功法，但对你稳定体内气息应该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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