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轴边缘细腻,显然并非凡品,隐约露出的一角,似乎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白衣修士画像。
温若瑜脸颊微红,却未收起画轴,反而轻轻展开些许,露出画中人身形轮廓。
画中之人仅是一个侧影,白衣胜雪,负手立于云巅,气韵飘渺难描,虽未绘容颜,但那孤高绝尘之意已透纸而出。
在红尘山这样的道统中,姐妹二人孪生同心,连心意都时常相通,对同一位惊世人物心生倾慕,并非什么稀奇事。
“姐姐,画像终究是死物,哪有真人万一?但这诗……写得真好,每次读,都觉得心里……”
温若璃打断了妹妹未尽的话语,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理性,却更似在说服自己:
“我红尘山功法,讲究先入情,后破情,于万丈红尘中体悟爱憎痴怨,方能渡过心魔劫,寻得超脱之机。”
“明阳真君天资盖世,战绩无双,容颜气度又传闻如此……对于修习我山门功法的弟子而言,他确实是……一个极好,却也极危险的对象。”
极好在于,若能以这般惊世人物为心中倾慕之象,感悟那至高至纯的倾慕之情,或许能极大促进功法进境,体悟更深层次的情到法则。
极危险则在于,如此人物,注定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轻易便能令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最终非但不能破情超脱,反可能道心蒙尘,修为停滞,甚至滋生心魔。
温若瑜听懂了姐姐的言外之意,心中所想却并未熄灭。
她握紧了手中的画轴,望向窗外,声音很轻,憧憬道:
“我知道危险……可是姐姐,功法要我们入情,若连见都未曾见过,情又从何而起?至少……至少让我亲眼看看那真君,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像诗里写的那样。”
温若璃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那清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极淡的情绪。
“你可知道,这次来的,不止我们。就连那位东域第一美人,玉京圣地的瑶台仙子洛玉微,也到了。”
“这东域,不知多少女修为他倾心。我们姐妹俩并无多少胜算。”
可以这么说,如今想要接近明阳真君的女修,怕是能排满整个圣丹城。
自他打破此界最快结婴记录开始,整个东域年轻一辈的女修圈子里,不知多少女修芳心暗动,乃至宗门家族都暗自动了心思。
论天赋,五十五岁结婴,被誉为有成仙之姿。
论实力,已站在东域顶端那一小撮人中,堪比一些势力的化神老祖。
论财富与地位,更是丹盟认证的四阶丹道大宗师,更是贵不可言。
至于容貌气度,在这些面前,反而成了最不紧要的一环。
当然,也并非无人打过其他主意。
来东域核心区域前,雷泽那一战,他斩杀的不仅是妖皇,也无形中给了许多蠢蠢欲动者一记下马威。
不少势力心知差距悬殊,便也渐渐歇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却也悄然滋生。
如今各大势力的老祖,对门下出色的女弟子或族中晚辈,或多或少都暗示甚至明示过:
若有机会,当尽力与这位真君结下善缘,若能成为道侣,更是再好不过。
“美人计”三字虽未宣之于口,却已成为许多势力心照不宣的共识。
“你们俩呀,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这时,一位身着墨黑长裙的美妇人缓步走入院中。
她面容姣好如三十许人,身姿丰韵,眼角虽有几丝岁月痕迹,却更添温婉风致。
正是红尘山此行带队的长老之一,许静仪真君,元婴中期修为。
许静仪轻笑道:
“来的势力虽多,各家捧出的明珠仙子也确实不少,可论姿容才情,我红尘山弟子又何曾逊色于人?老祖临行前,亦希望我们能与明阳真君结下一份善缘。”
她眼尾轻挑,半是调侃半是感叹:
“若非我年岁已长,说不得也要与你们这些小辈争上一争呢。”
温若瑜抿唇轻笑:“许姑姑说笑了,您年轻时可是咱们红尘山公认的第一仙子。如今风采更胜往昔,何谈年老?”
许静仪摇头莞尔:“老了就是老了,不必哄我开心,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不过,你们需记住:见他是机缘,却不可执迷。本门道法,重在体情而非溺情。若真见了,便好好看,他可以是你们修行路上的一面镜、一池水,却不应成为困住你们的牢。”
姐妹二人神色一肃,齐齐应道:“谨记姑姑教诲。”
……
玉京圣地行馆。
帘幕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嘈杂。
一袭雪白宫装的女子正跪坐于琴案前,纤指轻抚,琴声悠远婉转,似藏无尽心事,却又在起伏间归于一片澄明静寂。
她容貌极美,却美得清冷剔透,如九天明月映雪,一眼望去便令人自惭形秽,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心。
正是玉京圣地当代圣女,被尊为瑶台仙子的洛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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