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庄观的风波最终以观音菩萨甘露救活人参果树、双方言和而告终。镇元大仙归来后与悟空结为兄弟,一番款待,自不必提。然而离了万寿山,八戒心中那关于“灵根蕴帝气”的疑云却未曾散去,反而愈发沉重。玉帝的阴影,似乎无处不在,连地仙之祖的洞天福地都未能免俗。
师徒几人继续西行。又值早春时节,但见山林锦翠,草木发芽,梅残数点雪,麦涨一川云。然而行了半日,周遭景致悄然变化,暖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前方一座险恶山岭,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鹿鹿作群行。无数獐豝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喷吐着毒雾腥风。
悟空在前面开路,金箍棒挥舞间,妖邪退避。唐僧在马上看得心惊胆战,八戒扛着钉耙,看似懒散,实则灵觉早已遍布四周,警惕着任何异常。沙僧默默挑担紧随。
忽见那山坳里腾起一阵黑风,风中裹着一团惨白的雾气,直奔唐僧而来!雾气散开,竟是一个身穿孝服、手提饭篮的村姑,哭哭啼啼,声称要给山中锄田的丈夫送饭。
悟空火眼金睛一扫,便看出其妖气本体,厉声喝道:“妖怪!敢来骗你孙外公!”举棒便要打。
唐僧急忙拦住:“悟空!休要无礼!你看那女子明明是个凡人,怎会是妖怪?莫要错伤了好人!”他肉眼凡胎,只见其楚楚可怜之态。
八戒在一旁冷眼旁观。他虽未开天眼,但元神感知敏锐,亦察觉到那村姑气息有异,并非活人,而是一股阴森鬼气附着于一具皮囊之上。但他并未立刻点破,只是暗中戒备。
悟空急得抓耳挠腮:“师父!你眼前这女子,分明是个妖精!她若来骗你,怎会孤身在此荒山野岭?待俺老孙打死她,你便知真假!”
那“村姑”见状,哭得更加凄惨,直往唐僧马前凑。
唐僧怒道:“你这泼猴!当时倒也有些眼力,今日如何乱道!这女菩萨有此善心,将这饭斋僧,你怎么说她是个妖精?”
悟空不由分说,劈头一棒打下!那妖精早有准备,使个解尸法,真身化作一阵阴风遁走,预先留下的一具假尸首被打倒在路旁,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吓得唐僧战战兢兢,口不能言。
八戒心中明镜似的,却上前扶住唐僧,瓮声瓮气道:“师父莫怕,莫怕。大师兄性子急,你看他行凶了不是?把个好人打死,怕是要惹官司哩!这荒山野岭,我们快些走罢!”他这话看似埋怨悟空,实则是火上浇油,加深唐僧对悟空的不满,也为自己后续观察留下余地。
悟空忙道:“师父莫怪,你来看看这罐子里是甚么东西?”沙僧搀着唐僧上前一看,哪里是香米饭,却是一罐子拖尾巴的长蛆;也不是面筋,却是几个青蛙、癞虾蟆,满地乱跳。唐僧才有三分信了,奈何猪八戒气不忿,在旁唆嘴道:“师父,这女子明明是个农妇,怕是大师兄手重根凶,打死她,怕你念甚么《紧箍儿咒》,故意的使个障眼法儿,变做这等样东西,演幌你眼哩!”
唐僧耳根子软,果然信了八戒挑唆,念起紧箍咒来,疼得悟空满地打滚,连连求饶。
一场风波暂歇,师徒继续前行。八戒心中却愈发警惕:那妖物一击不成,定然不会罢休。而且其气息诡异,非寻常山精野怪,倒像是一股极深的怨念执念所化,目标明确,直指唐僧。
果然,不过片刻,山路旁又闪出一个老妇人,手拄弯头竹杖,一步一声哭着走来。悟空认得又是那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故技重施,又出化了元神,脱真儿去了,把个假尸首又打死在山路之下。
唐僧一见,惊得从马上摔下,二话不说,把《紧箍儿咒》足足念了二十遍,可怜悟空头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疼痛难忍,滚地哀嚎。
八戒一边假意安抚唐僧,一边心中暗惊:这妖精两次变化,其怨念之深、执念之强,远超寻常。它似乎并非单纯为了吃唐僧肉长生,更像是有某种…更深的目的?而且它选择变化的对象——村姑、老妇,皆是人伦悲剧的象征,其核心怨念似乎与“家庭”、“亲情”的破碎有关。
第三次,当那妖精变化成一个白发苍苍、手持念珠诵经的老公公出现时,连唐僧都觉得有些蹊跷了。悟空忍着头痛,看得分明,叫来当方土地、本处山神在云端照应,防止妖精再遁,然后奋起千钧棒,一棒彻底结果了那妖精的性命!
这次,那妖精再无法遁走,惨叫一声,真身显现,却是一堆粉骷髅骸骨,脊梁上有一行字,叫做“白骨夫人”!
唐僧见状,方知错怪了悟空,心中正自懊悔。悟空却因连受冤枉,气得心灰意冷,尤其是八戒在一旁屡进谗言,更是让他寒心,当下便要辞别唐僧回花果山去。任凭唐僧如何挽留,沙僧如何劝解,只是不肯。
八戒在一旁,看着那堆白骨,心中疑窦丛生。这“白骨夫人”的名号,他从未听过。其行为模式也太过执着诡异。他趁唐僧正拉着悟空苦苦哀求、无人注意之际,悄悄走到那堆骸骨旁,假意用钉耙拨弄,实则凝神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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