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杀她!他要找到她!他要问清楚!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哪怕…哪怕她真的入了魔,他也…他也要亲口听她说!亲眼看到她!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勇气和决绝,猛地冲垮了所有的犹豫、自卑和无力!什么身份?什么资格?他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死在别人手里!不能让她背负着这样的污名和追杀,孤独地走向末路!
就在执法堂长老准备开始详细布置追缉任务时,墨玉突然站起来,双目通红,声音有些凶狠,“紫霄峰峰主墨玉!愿接此令!赴汤蹈火,定将叛徒侓欲清…踪迹,查明回禀!”
他终究没能说出“擒回”或“诛杀”,只说了“查明踪迹”。但这已是他此刻,唯一能为自己争取的、靠近她的机会。
流鹿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准。即刻出发,有任何发现,即刻汇报,不得擅自行动。”
“遵命!” 墨玉深深一礼,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在无数道或惊诧、或同情、或不解的目光中,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冲出了山门!他甚至没有回住处做任何准备,只是凭着一腔孤勇和那颗快要炸裂的心,循着记忆中她可能离去的方向,发足狂奔!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只知道不能停!他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追踪手段,查询了所有可能的线索,不眠不休,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在茫茫山川大泽间疯狂搜寻着她的气息,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戏弄他。
就在他筋疲力尽、几乎绝望地闯入镇魔关内时,他遇到了几个正在收拾残局、面色悲戚的修士。从他们零星的、充满后怕与敬仰的交谈中,墨玉捕捉到了几个字眼:
“…太惨烈了…玄煞尊者和德渡尊者…联手…”
“…谁能想到那魔尊隐藏如此之深……”
“都怪我们发觉的太晚了…”
“…同归于尽了…什么都没剩下…”
同归于尽…?
玄煞尊者……和德渡尊者……与魔尊……同归于尽……?
墨玉如遭五雷轰顶,僵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冻结!他猛地冲上前,抓住一个修士的衣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说什么?!谁和谁同归于尽了?!在哪里?!什么时候?!”
那修士被他血红的眼睛和骇人的神色吓到,结结巴巴地指向前方那片能量尚未完全散尽、空间都隐隐扭曲的恐怖区域:“就、就在那里…今日未时…清妄宗的玄煞尊者和德渡尊者,先后进入了镇魔关内,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血魔池那边直接被净化了,我们过去时,什么都没了…她们……和魔尊……一起……湮灭了……连、连神魂都没能逃出来……”
今日未时…正是他离开清妄宗,开始疯狂寻找她的那个时候。
原来,她从未叛宗。那所谓的“叛宗”,或许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引出潜藏的魔尊?或许是为了保护什么?或许…有太多或许,他已无从知晓。
他只知道,他终究是晚了。他纠结了一宿的身份与资格,他鼓起勇气接下的任务,他发疯般的寻找…在她已然做出的、最惨烈也最决绝的选择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徒劳。
她甚至没有给他一个质问、一个解释、或者…哪怕只是一个最后眼神的机会。
她就这么走了。和她的三师姐一起,以最壮烈的方式,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留下了“叛宗”的污名,也留下了“与魔尊同归于尽”的悲壮传说。真假掺杂,扑朔迷离,除了当事者,或许再无人能理清。
墨玉缓缓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几步,望着前方那片毁灭的能量场。朝阳升起,金色的光芒试图驱散那里的阴霾,却只映照出满目疮痍和…永恒的寂静。
他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好像随着那片能量场一起,彻底塌陷、湮灭了。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下。
他找到了她。以这样一种方式。
他终究,连远远看着她的资格,都彻底失去了。
镇魔关边缘,死寂的风卷着尚未散尽的能量残屑,带来刺骨的寒意。墨玉站在那里,望着前方那片被毁灭性力量彻底重塑、连空间都隐隐扭曲的区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泪水,没有嘶吼,甚至连最细微的颤抖都没有。他只是那么站着,像一尊骤然失去所有支撑、却还勉强维持着人形的石像。
方才那几个修士带着余悸与敬意的话语,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同归于尽”、“湮灭”、“神魂俱灭”…每一个词都像最锋利的冰凌,反复穿刺着他早已麻木的心脏,带来一种近乎空洞的、迟来的钝痛。
但他没有倒下。
他甚至异常冷静地,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用于紧急联络宗门的传讯玉符。指尖冰凉,动作却平稳得可怕。他灌注灵力,将方才从修士口中听到的、关于“玄煞尊者与德渡尊者联手,于昨夜在此地,与突然现世的远古魔尊同归于尽,形神俱灭”的消息,以及此地残存的恐怖能量特征和大致方位,清晰、准确、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地,烙印进了玉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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