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渐渐密了,从淅淅沥沥变成连绵不断的冷雨,打在报刊亭的塑料顶棚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
谷幕还站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浸湿了外套肩膀,冰冷的湿意贴着皮肤,她却像是毫无所觉。
她看着公交车消失的方向,胸口那团无名火灼烧着,混着冰凉的雨水,变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憋闷。
105积分。
她每天像个偷窥狂一样守在这里,就为了看路绵被各种方式欺负,然后拿到这可怜的5分?
去他妈的5分!
气的她要得心脏病了。
她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身离开报刊亭,步子又重又急,溅起地上的积水。
没回出租屋。
她拐进了那条熟悉的,充斥着烟味和台球碰撞声的街。
几天没来,这里的气味依旧令人作呕,但却莫名让她感到一丝熟悉。
台球厅里人不多,花衬衫正叼着烟跟瘦猴吹牛,看到浑身湿透,脸色阴沉的谷幕进来,两人都愣了一下。
“哟,谷姐?稀客啊这是。”花衬衫反应过来,扯出个假笑,“怎么,淋雨了?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谷幕没理他的阴阳怪气,直接走到柜台前,雨水从她身上滴落,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她看着花衬衫,声音被雨淋得有些哑,却带着一股压不住的躁意:“有没有活?来钱快的。”
花衬衫和瘦猴交换了一个眼神。瘦猴缩了缩脖子,没吭声。
花衬衫上下打量着谷幕,弹了弹烟灰:“谷姐,不是我说,老大那边还没松口呢。上次夜市那事儿……”
“少废话。”谷幕打断他,眼神冷得吓人,“到底有没有?”
花衬衫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犹豫了一下,凑近压低声音:“活……倒是有个棘手的。城东老疤瘌那边,欠了笔账,拖了小半年了,油盐不进。老大派人去过两次,都没讨着好。那老小子混不吝,下手黑。”他顿了顿,看着谷幕,“报酬倒是这个数。”他比了个手势,比上次夜市那个多不少。
“但谷姐,你这……”花衬衫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还在滴水的衣服,“能行吗?别又搞出麻烦。”
谷幕盯着他比划的那个数字,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
够她撑一段时间,不用再每天去站岗看那破剧情。
“地址。”她吐出两个字。
花衬衫撇撇嘴,撕了张纸条,写了个地址推给她:“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那老疤瘌可不是学校里的小屁孩。”
谷幕抓过纸条,看都没看,塞进口袋,转身就走。
“喂,谷姐!”花衬衫在后面喊了一句,“真出了事,我们可兜不住!”
谷幕的脚步没停,直接推门走进了雨幕里。
她没直接去城东。
先回了出租屋,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拧干头发,从床底下翻出半包受潮的烟,叼了一根在嘴里,没点。然后,她看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眼神沉郁。
老疤瘌。这名字她有点模糊印象,是城东一带的老混混,名声不好,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
她需要那笔钱。
最重要的是需要做点什么,来发泄胸口那团无处可去的邪火。
站岗观察的憋屈,看到路绵被欺负的无力感,还有对这个完蛋任务的憎恶,都需要一个出口。
她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打架,见血,疼痛。这些她熟悉的东西,反而能让她暂时找回一点对身体的掌控感。
她在心里默念:“系统,兑换‘痛觉屏蔽’,能兑多久兑多久。”
【收到指令。消耗30积分,兑换基础痛觉屏蔽效果,持续30分钟。效果启动后倒计时开始。】
30积分……真黑。但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嘴里那根湿软的烟扔掉,拉开门,再次走进雨里。
城东比西区更乱,巷子像迷宫。
谷幕按着地址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堆满废弃轮胎和垃圾的死胡同尽头,找到那个挂着歪斜招牌,写着“老疤修理铺”的破门脸。
门关着,里面隐约传来电视的嘈杂声。
谷幕敲了敲门。
里面电视声小了,一个粗嘎的声音吼道:“谁啊?打烊了!”
“讨债的。”谷幕的声音平静,隔着门板传进去。
里面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一个满脸横肉、眼角到下巴有一道狰狞疤痕的男人探出头,警惕地上下打量着谷幕。
“讨债?讨什么债?老子不认识你!”老疤瘌眼神凶悍,带着一股戾气。
“王老板那笔钱。”谷幕看着他,“拖了半年了,该还了。”
老疤瘌啐了一口:“王扒皮的人?滚蛋!告诉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说着就要关门。
谷幕猛地伸脚卡住门缝:“今天必须拿到钱。”
老疤瘌被激怒了,猛地拉开门,手里赫然拎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妈的,给脸不要脸!找死是吧?!”
他话音未落,铁管已经带着风声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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