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风城的广场上,那座刚立起的纪念碑还带着新刻的石痕。碑上用光明神殿的鎏金字体镌刻着所有牺牲者的名字,最顶端是凌轩的名字,被一束永不熄灭的圣光笼罩——这是林若曦用光明之石碎片特制的守魂灯,能护佑亡魂不被黑暗侵扰。此刻,纪念碑周围已站满了人,他们的身影在黑云中显得有些模糊,却个个挺直了脊梁,像是一片在风雨中屹立的森林。
林若曦站在纪念碑前的高台上,指尖的探灵符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她刚从断魂崖外围赶回,黑袍在疾行中沾了不少尘土,脸颊还有一道未愈合的划伤——那是被黑暗灵体的触手擦过留下的痕迹,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黑气,用光明之力也只能勉强压制。
“让大家久等了。”她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却异常坚定,“相信最近的异象,大家都看在眼里。黑色闪电、荒芜的土地、被污染的水源……这些不是天灾,是人祸,是黑暗主宰残留的碎片在作祟。”
高台下一阵骚动。人群中大多是曾参与黑风谷决战的战士、工匠和药童,他们对黑暗的气息有着本能的警惕。一个断了左臂的老兵拄着铁剑上前一步:“林姑娘,您直说吧,要我们做什么?当年能跟着您斩了那老怪物,现在也能跟着您把这些余孽清干净!”
“对!我们不怕!”
“灵风城是我们的家,绝不能再让黑暗染指!”
呼喊声此起彼伏,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驱散了广场上的压抑。苏逸风从人群中挤出来,他刚带着工匠们加固完北门的防御阵,星辰守护之盾的碎片在他肩上泛着蓝光,映得他满脸通红:“我来说句实在的!极北冰原的碎片已经开始冻结河流,再拖下去,咱们冬天的水源都得被堵死!南疆雨林的藤蔓也疯了,昨天传讯符说,已经有三个村子被缠住了!”
他举起手中的青铜号角,那是祖父留下的“聚沙号”,据说能召集散落在各地的勇者:“当年跟着我苏家守灵风城的弟兄,今天都到了吗?!”
广场西侧立刻响起一片回应,二十多个穿着星辰铠甲的战士同时举起武器,铠甲碰撞的声音铿锵有力:“在!”
“好!”苏逸风将号角往腰间一挂,“三天后,跟我去冰原!把那碎片冻成冰坨子,再敲碎了喂狗!”
沐瑶牵着几个药童走到高台下,生命复苏之杖在她手中轻轻颤动,杖顶的绿宝石洒下柔和的光芒,安抚着人群中几个孩童的不安。“南疆的情况确实紧急,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她举起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晶莹的种子,“这是镇魂花的种,只要能在碎片周围种下,就能让那些疯长的藤蔓乖乖听话。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中那些熟悉的面孔——有曾跟着她救治伤员的妇人,有帮她采集草药的少年,还有那位在避难所里教孩子们识字的老医师。“雨林里瘴气重,碎片又藏在最深处的古树上,需要熟悉环境的人带路。”
“沐医师,算我一个!”一个背着药篓的少年举起手,他的右臂上还有当年被黑暗生物抓伤的疤痕,“我爹就是死在雨林里的,我得去给他报仇!”
“还有我们!”几个妇人也站了出来,她们手中的药锄虽不如武器锋利,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韧劲,“当年您教我们治伤,现在我们就能跟着您去种镇魂花!”
凌轩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侧面,他刚从藏书阁跑出来,怀里抱着一卷巨大的羊皮图,图上用朱砂标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号。“都安静一下。”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冷静,“这是我连夜画的‘碎星图’,标注了所有黑暗碎片的位置和能量波动规律。”
他将羊皮图在高台上铺开,图上的七个红点如同跳动的心脏,其中断魂崖的红点已变成深紫色,周围还画着无数道黑色的线条,延伸向四面八方:“断魂崖的灵体是最危险的,它已经能凝聚实体,还学会了操控怨念。若曦带回的情报说,它身边聚集了上百个被控制的牧民,硬拼只会让更多人送命。”
林若曦走到图前,指尖落在断魂崖的位置:“我观察过,那灵体的核心在骨山顶端的镇魂石碎片里,周围有三层怨念结界。硬闯肯定不行,得有人从正面吸引它的注意,再派人从侧面的裂缝绕过去,毁掉镇魂石。”
她看向人群中几个擅长潜行的刺客——他们曾是流浪的孤儿,被凌轩的阵法救下后,就一直留在灵风城做护卫。“暗影堂的弟兄们,这个任务……”
“林姑娘放心!”为首的刺客摘下脸上的面罩,他的左眼是假的,用一颗星辰宝石代替,“当年您给我们安身之处,现在就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保证摸到骨山顶上,把那破石头砸个稀巴烂!”
凌轩在图上圈出灵风城的位置,用金线画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我会留在城里,启动‘九天揽月阵’。这阵法能暂时抽取周围百里的光明之力,形成一个能量护盾,既能挡住碎片的侵蚀,也能给你们提供支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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