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建军在李翠莲睡着后,就起身出了四合院。北风跟啐了冰碴似的,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张建军把破军大衣的领子竖得老高,缩着脖子往胡同深处钻,脚底下的碎雪被踩得咯吱响,在这深冬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黑市藏在三条街外的废弃仓库里,现在天气冷,跟夏天不一样,所以才选了那个废弃仓库。
说是黑市,其实就是些见不得光的营生在这儿打转。离着还有几十米,就闻见一股煤烟混着劣质烟草的味儿。仓库门口挂着块破帆布,被风掀得哗哗响,像只抽风的手。
张建军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一条灰色的毛巾挡住了脸。
推开门时,一股夹杂着汗臭和铁锈的热气扑面而来。
昏黄的油灯下,几个裹着厚棉袄的汉子正围着个破木桌打牌,见有人进来,都停了手,眼神跟淬了冰似的扫过来。
“找豹哥。”张建军的声音有点发紧,不是怕冷,是这地方的煞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里头靠着墙的汉子抬了抬眼皮,他脸上有块疤,从眉骨一直拉到下巴,在灯光下像条扭动的蜈蚣。“豹哥忙着呢,你谁?”
不等张建军回话,另一个坐在他身旁,嘴里叼着一根的平头说道:“是啊,你谁啊?来找豹哥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是看不起我们豹哥?”
“我姓张,只是有笔买卖和豹哥谈。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只要钱不问来历。”张建军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从门外灌进来的冷风,“想找两个人,给他们松松筋骨。”
疤脸汉子嗤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你倒是懂得挺多,不过松筋骨?这词儿听着倒斯文。说吧,哪路的?叫啥?”
“娄氏轧钢厂的,一个叫贾东旭,一个叫易中海。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不对现在是干儿子,易中海在轧钢厂是中级工,有点名气。”张建军咬着牙说,那天在院里受的气这会儿全涌了上来,“价钱好说,只要让他们知道疼。”
豹哥终于从阴影里站了起来,他比张建军高出一个头,走过来时,地上的碎煤渣都被踩得咯吱响。“娄氏轧钢厂的?那地方的人可不好动呢。”他拍了拍张建军的肩膀,手跟铁钳似的,“娄半城谁不认识?要动他的人你怕不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己找死?这活儿可不好干。”
“加钱。”张建军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十几张皱巴巴的钱,“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这么多。”
豹哥瞥了眼钱,又看了眼张建军冻得发紫的耳朵,突然笑了,疤瘌脸挤成一团:“行,腊月里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三天后,你听信儿就是。”
张建军没多留,转身掀帆布时,冷风呼地灌进来,吹得油灯火苗直晃。“果然是见钱眼开,还说什么娄半城的人不好动手,还是嫌弃钱少!”
他往回走,脚底下的雪咯吱响,心里头却像烧着团火,把那点寒意都压下去了。只是不知怎的,后背总觉得凉飕飕的,像有双眼睛在黑夜里盯着他
豹哥看着张建军,转身冲牌桌上那几个汉子抬了抬下巴:“老三,二狗,你们俩去趟轧钢厂。”
疤脸老三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摔:“豹哥,这就去?”
豹哥在老三头上扇了一巴掌:“你虎啊?这大半夜的,明天再去,以免夜长梦多。”
豹哥往墙角啐了口,“先摸摸那俩的底。易中海是老的,听说在厂里有点脸面,看看他每日几点出厂门,走哪条道回家,是不是总跟一群人扎堆。贾东旭年轻,多半是下了工就蹿,留意他常去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狐朋狗友跟着。”
二狗搓了搓手,揣进袖管里:“摸清楚了就动手?”
“不急。”豹哥眯着眼往油灯里添了点煤油,火苗“噼啪”跳了一下,“这腊月天,黑得早,路上人稀。等摸准了他们单走的时辰和路线,找个背静的胡同,别弄出人命,断根胳膊腿不至于,让他们躺上十天半月,记住得疼就行。毕竟姓张的才出了那么点钱,不至于弄的太重给我们惹麻烦。”
老三嘿嘿笑了两声,露出黄黑的牙:“明白,卸条胳膊太扎眼,打断根肋骨,或者卸块膝盖骨,够他们受的。”
“别耍横。”豹哥沉了脸,“这地离厂子近,动静闹大了,警察闻着味儿就来。用黑布套头,拖进胡同里,闷头打一顿,卸块砖砸腿上,完事就撤,别留痕迹。还有你俩今晚早点睡,别把事整砸了。”
两人应了声,裹紧棉袄往外走。破帆布被掀开的瞬间,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油灯猛地暗了暗。老三回头瞥了眼豹哥,见他正盯着张建军留下的钱袋,眼神在昏暗中像头伺机而动的狼。
老三和柱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第二天就缩在轧钢厂门口对面的墙根下,眼神死死的盯着下班的人群。厂门口陆续有人出来,二狗眼尖,捅了捅老三:“那是不是易中海?”
只见个穿深蓝色工装的老头,背有点驼,手里拎着个布包,正跟旁边两个工人说话,走得慢悠悠的。老三掏出烟卷叼在嘴上,没点火:“看着像。跟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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