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矛盾,本质上都是经济的矛盾,这一点,尤洛斯自己再清晰不过。
任何疯狂的、情绪化的、不理智的选择,都是在理智的绝望中一点点堆积出来的结果。
他从不是什么疯狂的救世主,而是一个理智的魔王。
在帝国战败之后,他通过自己的视角观察。他发现国内的确出现了厌战的情绪,可这股情绪中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
战争结束,帝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又一败涂地之后,反战主义的浪潮空前强烈。希斯塔尼亚的作家们抨击着所谓战争,进行相应的反思。
但只要细看就能发现——他们总喜欢描述“战争双方都是不义的”,而忽略自己作为侵略者的本质。将战争粉饰成“文明的无妄之天灾”,而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他们甚至忽视掉战争背后的利益驱动,认为发动战争的因素单单只有民族间的仇恨之类的,高呼着“冤冤相报何时了”,呼吁大家放下仇恨,一起拥抱和平。
对此应该怎么做?批判、驳斥?不。对于尤洛斯而言,他心中只感到一阵狂喜。
人们能以这样的思维方式思考,就代表旧日的阴影从未消散。战争,他最热爱的事务还能再次重现于世。
于是他开始操纵民意,引导仇恨。把民众的思维从“我们有错”,变成“大家都有错”,再变成“错的明明是他们,我们才是受害者”……这是个自我洗脑的过程,而所有人都在这种过程中无法自拔。
但塑造他成功的是什么,恶性通货膨胀造成的50万玛格一个面包?不不不。
事实上,除去那些战后失业,无奈跟着他混的老兵们,最开始信奉他的,反而是那些生活得体的“白领”们——小资产阶级。
工人、农民……这些底层人从来不是他的基本盘,比起自己,他们更愿意拥护罗斯诺夫联盟国的左翼革命党。
而那些小资产阶级,他们对上害怕大资产阶级的兼并垄断活动害的他们失去一切,阶级滑落;对下又担忧无产阶级组织起革命来,掠夺走他们的一点私有家产,从而失去体面的生活。
于是他们祈祷着,想要一个强大的政府前来调和这一切——于是他来了,犹如古代的英雄、“超人”那般,完美的形象恰好填充了他们的神像,他们便对自己趋之若鹜,顶礼膜拜。
而在皇室统治岌岌可危时,他又与那些旧贵族、大资产阶级达成让步协议,向着帝都发起进军——建立新的秩序,把利益让渡于军工组织。
再把战败的罪责和仇恨推卸到皇室身上,让军事贵族们“冰清玉洁”,还能继续体面地指挥着“伟大的征服战争”。
说不定这种幽默而又虚伪的体面,甚至在自己败亡之后仍会继续维持——就如“国防军无罪论”那样。
靠着利益收买官僚、用着信仰迷惑市民,依着强权压制不满的民意……就能塑造出这虚伪无比的太平。
每一次的转变都大获成功,每一次的投机都赚得盆满钵满,为自己的名誉、声望带来巨大的增幅效应——这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
于是他的野心极速膨胀,成为一个巨大的、腐朽的空壳,他成了无数个赌命上瘾的赌徒其中之一,无法自拔。
军国主义的余灰终于在他领导的新生帝国中死而复燃,席卷世界的战争重塑世界的格局,希斯塔尼亚人终于以胜利者的姿态君临天下。
“这难道不是你们所期望的吗?”望向满目疮痍的大地,正在成为新世界的神明的他傲慢地发问,“你们难道不满足吗?为什么不……向我膜拜?”
墨钢、秘银、山铜、黄铝、叶锡、蘑钴、精金、磁金、玄钢、辰银、龙钢、奥钢、天金、神金、血金——以及最后的,虚金,所有的祭品高纯度魔金属都在通过空间的渠道融入其体内。
虽然过程稍稍有些繁琐,但,神躯的蛋壳终在悠远的世界之间铸成。纯白色的,覆有闪亮鳞片的巨蛋,将其包裹在内。
刹那间,盖过太阳的辉光照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蛋壳破碎,新神诞生。
那便是融合了“灭绝”的神权的尤洛斯。
尤洛斯看向自身,却发现虽然神躯完整,可是此时的神格还不完整。
真正的神是无名的“概念”,灭绝的具象化,而当初尤恩做出的操作却让他的名字传遍大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令他异常气愤。
所以他在之后才会破格授予施罗泽启用炼金人造人工业——他要把知道自己姓名的人从世界上物理意义地抹除。制成活尸,刚刚好。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偏偏有这么一群接受过二次改造,成为魔金属种族的怪胎免于这一灾厄,那么就只能手动消灭了。
“让我试试这种新力量的感觉吧……”他,不,祂,将散发着光辉的左手探出,低声吟唱道,“G代表‘灭绝’(Genocide)。”
刹那间,山川崩裂,天地震颤,世间的一切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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