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动不了。他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看着那串陌生号码,突然注意到号码的最后四位是 “4444”。
这个数字让他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 —— 三魂七魄,四是煞数。
就在这时,笑声戛然而止。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单调的 “嘟嘟” 声,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敲打着什么东西。
林峰猛地按了挂断键。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扇的嗡鸣和窗外的雨声。他盯着手机屏幕,那串号码还停留在通话记录里,像是一串凝固的血字。
过了半分钟,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回拨过去。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把手机扔回床上时,林峰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走到窗边想透透气,刚掀开窗帘一角,就看见楼下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是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裙子,背对着他,身形和傍晚在篮球场看到的那个很像。
雨还在下,她却没打伞,就那么站在积水里,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背后。路灯的光线很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一截浸在水里的白木头。
林峰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死死盯着那个身影,想看清她有没有动,但雨水在灯光下形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亮了。
屏幕是突然亮起的,没有任何缓冲,直接跳过了待机界面,显示出桌面背景 —— 那是他上周去公园拍的银杏树照片。
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合上电脑了。
林峰转身走到书桌前,手指刚碰到键盘,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弹出一个黑色的对话框,像是某种未关闭的后台程序。光标在对话框里跳动着,发出刺眼的白光。
没有任何文字输入。
他按了按电源键,没反应。又试了试强制关机的组合键,屏幕依然亮着。那只白色的光标还在跳,像是一只眼睛,在黑暗里眨来眨去。
风扇的声音似乎变大了些。
林峰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笑声,那种尖锐的、带着寒意的调子,和此刻光标跳动的频率莫名地重合在一起。
他猛地拔掉了电脑的电源。
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只有手机屏幕还亮着,幽幽地照在桌面上。林峰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走到床边坐下,抓起手机想给王浩打个电话,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新的通话记录 —— 就在他刚才回拨那个陌生号码的时候,这串号码又给他打了一次,时长 0 秒。
也就是说,在他拨打过去的同时,对方也在给他打电话。
这种情况在通信技术里被称为 “串线”,概率极低,尤其是在智能手机普及的现在。
林峰的手指停在王浩的号码上,没有按下去。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不过是一个奇怪的电话而已,自己至于这么紧张吗?说不定是谁的恶作剧,或者只是单纯的线路故障。
他躺下来,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闭上眼睛。
雨声似乎小了些,风扇的嗡鸣成了主旋律。他试着不去想那个女人的笑声,不去想楼下的白裙身影,不去想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光标,而是在脑子里回忆高数公式。
极限,导数,微分方程…… 这些曾经让他头疼的东西,此刻却成了最好的安神药。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枕头边的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
这一次,不是来电,而是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林峰猛地睁开眼睛,抓起手机。屏幕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眯了眯眼,看清了那条新短信 —— 发件人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内容只有一个字。
一个用符号组成的字,像是扭曲的蛇,又像是凝固的血。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就在这时,放在窗台上的保温杯突然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盖子滚到床底下,发出清脆的回响。
林峰猛地转头看向窗户。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一角,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而窗外的雨幕里,似乎有个白色的影子,正贴着玻璃缓缓向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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