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西海岸,夜色浓稠如化不开的墨。
时家庄园
巨大的实木书桌光可鉴人,除了那部不断闪烁着加密提示灯的通讯器,空无一物!
时越背对着这片虚妄的夜景。
他已年过五旬,但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过多松弛的痕迹。
通讯器屏幕上,女儿时念的脸刚刚消失,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还在死寂的书房里隐隐回响:
“爸爸!那个温以玫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我脸色看?她挡着我和沐风哥,沐风哥现在看都不看我!”
“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收拾她!让她滚出节目!不然我就不录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时念的脾气,是他和裴清“精心”培育的产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何阻碍都必须被碾碎。
以往,这种小女儿家的骄纵,他或哄或骗,或施压解决,总能摆平。
但这次,牵扯到沐风,牵扯到温以玫,更牵扯到……楚月希。
事情变得棘手,像一团掺了钢丝的乱麻。
他当时强压着心头翻涌的烦躁,对着屏幕那头的时念安抚:“念念,别胡闹。温以玫背后站着沐风,沐风在欧洲和北美的根基,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硬碰硬,对谁都没好处。你先安心把节目录完,爸爸保证,会处理。”
“处理?怎么处理?等到节目录完,沐风哥都被那个贱人勾走了!爸爸,你是不是不疼我了?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
时念的哭腔更重,带着被宠坏孩子特有的指控。
太阳穴突突地跳,邪火直冲头顶。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时念,听话。这件事,爸爸说了会处理,就一定会处理。你现在要做的,是保持体面,完成录制。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或许是他语气中罕见的冷硬起了作用,时念抽噎着,不甘不愿地挂了电话。
处理?如何“处理”?时越松开攥紧酒杯的手,指尖冰凉。
沐风是头狡猾的狼,温以玫是带刺的玫瑰,而楚月希……更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刃。
这三人拧成一股绳,绝非易与之辈。
更麻烦的是,裴夜在查,江无忧也在动,他们都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围着二十多年前那摊早已被他努力掩埋的旧事打转。
为了楚月希。
楚月希……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轻轻一碰,就能刺破他的心防,露出底下早已溃烂流脓的旧伤。
他缓缓转过身,不再看窗外那虚幻的灯火夜景,目光沉沉地落在书桌后那面看似普通的胡桃木墙板上。
那里有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只有他的指纹和虹膜才能开启。
里面没有什么文件,只放着一个陈旧的天鹅绒首饰盒。
他没有去打开它。有些东西,不必看见,早已刻在骨髓里,夜夜啃噬。
窗外的灯火在他眼中扭曲,渐渐晕染成二十多年前,北美西海岸某个废弃码头仓库区潮湿阴冷的景象。
没有浪漫的雨夜,没有公路,只有血腥、铁锈和腐烂海藻的气味。
那是一次涉及灰色地带的“货物”交接出了岔子,对方想黑吃黑,火并突如其来。
枪声、惨叫、玻璃碎裂声……混乱中,他带的人折损大半,自己也受了伤,靠着对地形的熟悉,才勉强摆脱追杀,躲进一个堆满废弃集装箱的阴暗角落。
血从手臂的伤口不断渗出,带走体温和力气。
意识开始模糊,死亡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无声无息地腐烂在这个肮脏角落时,一阵声响,吸引了他涣散的目光。
隔着一个生锈集装箱的缝隙,他看到了“她”。
她蜷缩在更深的阴影里,身上裹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毯子,赤脚,脚踝上似乎有磨损的痕迹。
一张脸即使在污秽中,也漂亮得惊心动魄。最让他灵魂战栗的,是那双眼睛。
乌黑,清澈,瞳孔因为恐惧而微微放大。像落入陷阱、折断了翅膀的珍稀鸟类,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
她也在逃。或许是从更可怕的地方逃出来的。她的美丽,在这种地方,是催命符。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想把自己缩得更小,消失。
但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看着他,或者说,看着他正在流血的伤口,和他手中那把还沾着血污的枪。
没有求救,没有哭泣。只有无尽的恐惧。
就在那一刻,奇异的热流冲垮了时越濒临昏迷的理智。
不仅仅是色欲,占有欲、毁灭欲,以及一种“如此美丽脆弱之物合该属于我”的直觉。
仿佛他拼死挣扎逃出生天,就是为了遇见她,拥有她。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拖着伤腿,挪了过去。
无视她的惊恐,用未受伤的手,一把扯掉了她身上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破毯子。
毯子下,是更单薄破旧的衣物,和遮掩不住的淤青与伤痕。新伤叠着旧伤。
她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牙齿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完整的声音,只是用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哀求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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