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角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风从废墟里刮过,带着灰烬的味道。我站在原地,手还握着那把钝刃。刚才那一敲,不是为了震慑谁,只是想试试这世界还能不能回应我。
它回应了。
远处有人动了。一个穿粗布衣服的老农,拄着木棍慢慢走过来。他走到高台边上,弯下腰,把一把麦穗放在地上。麦穗干瘪,像是刚从焦土里刨出来的,但他放得很认真,像在交一件宝贝。
他没说话,退后两步,跪下来磕了个头。
接着又有人上前。
仙门弟子穿着破烂的道袍,手里捧着一截断剑。那剑柄上刻着符文,已经裂开,灵光全无。他低头把剑放在麦穗旁边,转身就走,没看我一眼。
再后来是魔道的人。一个披黑袍的女人,脸上有道疤,手里托着一块暗红色的晶体。她站定,抬眼看了我一下,把晶体放下,点燃一张纸,火光一闪就灭了。
越来越多的人来了。
他们不说话,只是往前走,放下东西,然后退开。麦穗、残甲、断刀、药瓶、铜钱、布条……堆得越来越高。这些东西没有价值,但他们都当命一样护着。
我知道他们在谢我。
不是谢创世神,是谢那个没让天塌下来的人。
金光从我身上往外散,一圈一圈的,像水波。我能感觉到这些光碰到他们的时候,有些人身体抖了一下。有个孩子本来哭着,突然就不哭了。
谢清歌站在我左边,一直没动。她看着下面的人群,手指轻轻碰了下箫管。嘴角有一点弧度,不像笑,也不像不笑,就是松了下来。
黑袍人在我右边。
锈剑早就化成灰了,只剩剑柄插在地里。他把手按在上面,站着不动。风吹起他的黑袍,露出半截手臂,全是旧伤疤。他没看我,也没看下面的人,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影上。
三界投影浮在头顶,缓缓转动。长安的街巷、终南山的石阶、魔道的地宫,全都连在一起。不再是分开的地图,也不是谁家的地盘,就是一个完整的天地。
系统突然响了一下。
【三界法则重组中,请确认新秩序】
我没有马上回应。
低头看了看手。掌心的纹路还在动,像是活的一样。这双手以前只会数铜板、抓糖豆、偷偷摸耳朵。现在它们长进了规则里,能决定这个世界怎么走。
可我不想一个人定。
抬头看向谢清歌。她察觉到我的眼神,转过头来。我们没说话,但她点了点头。
我又看向黑袍人。他依旧盯着远方,但按在剑柄上的手抬了起来,轻轻往下压了一下。
意思是:该你了。
我闭上眼,把意识沉下去。
“确认。”
心里默念。
“新秩序——三界平等,众生皆有道途,禁炼人血鼎,废容器之制。”
话落的瞬间,天空抖了一下。
那些裂缝开始合拢,星辰一颗颗归位。大地深处传来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重新排列。三界投影转得更快了,最后停住,变成一张静止的地图。
【新秩序已载入】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
这次是真的没了。没有提示,没有倒计时,也没有凌晨三点的情报刷新。它完成了最后一道指令,然后安静下来,像从来没存在过。
高台下方的地面忽然裂开一道缝。
白光从里面冒出来。
一个身影浮了出来。
玄霄子。
不是实体,是残魂。半透明的样子,脸扭曲着,嘴张开又闭上。他悬浮在空中,死死盯着我,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算什么东西?”
我没动。
他知道答案。三百年前他把我钉在柱子上抽魂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工具,不是药材,更不是代码。
但他不信。
残魂猛地抬手,想要冲过来。可刚动一下,几根锁链从虚空中垂下来,缠住他的手脚。那是法则的链子,发着金光,越收越紧。
他开始挣扎。
嘴里喊着:“你不配!你不过是个逃命的杂役!一个卖糖豆的老头!你怎么可能制定法则!”
画面跟着他的声音闪出来。
三百年前,我在炼魂柱上,浑身是血,他在旁边笑着说话。他说:“这具身子正好,省得再造容器。”
青阳镇,他每月十五提着药罐来,摸着玉扳指说:“守一啊,最近睡得好吗?”那时候我的左眼已经开始疼了。
还有长安血祭大阵那天,他站在中央,拂尘一甩,万人哀嚎。他说:“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味药。”
这些事都是真的。
但现在没人听他的。
锁链继续收紧,把他往地下拖。他还在吼,声音越来越尖。
“系统不会认你!规则不会认你!你这种蝼蚁——”
我抬起手。
金光落下,盖住他的嘴。
那一瞬间,他不叫了。
只剩下眼睛还在动,充满不甘和恐惧。
最后,整个人被拖进裂缝。光一闪,地面合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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