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里的声音还在脑子里回荡。
我站在原地没动,右手还握着那块位面控制权碎片。它在我掌心微微震,像是和远处某个东西在呼应。谢清歌站在我右边,玉箫已经别回腰间,但她手指一直搭在笛尾,随时能抽出来。黑袍人拄着锈剑,头也没抬,只说了两个字:“有诈。”
我知道是诈。
哪有敌人把路标贴得这么清楚的?先是“往南行”三个字,再是地上自动排成的光带,最后连入口都给你开了个门,还打招呼。这不是放我们进去,是催我们快点走。
可我不怕诈。
越假的地方,越藏着真东西。
我往前迈了一步,脚踩在光带上,脚下传来一阵轻微震动,像踩在结冰的河面上。这路不对劲,太稳了,反而不正常。我停下,摸了下耳朵,这是三百年来养成的习惯,一紧张就摸。
“别踩断的地方。”我说。
谢清歌立刻收脚。她刚才差点踏进一段断裂的路径里。我指着那缺口,右眼的代码流开始滚动,能看到几根透明的数据丝从断口垂下来,连向深处。那是陷阱,只要踩上去,整条路就会塌,把人直接甩进数据深渊。
黑袍人走过来,锈剑往旁边空地一插,红布蹭到地面发出沙响。他闭眼片刻,再睁眼时低声说:“走上面。”
我们改飞。
三人腾空而起,离地三丈,绕过地面那条发光带。空中漂浮的碎码越来越多,像灰白色的尘埃,静静悬着不动。我右眼看得清楚,这些碎码不是乱飘的,它们在缓慢移动,组成某种加密序列。每当我靠近,它们就轻微偏转,像是在记录我的位置。
谢清歌吹了声口哨,音波扫过前方虚空。一道淡青色的波纹扩散出去,空气中突然显出一张网——全是半透明的数据锁链,横七竖八拦在路上。刚才要是直冲过去,肯定一头撞上。
“谁设的?”她问。
我没答。答案很明显。
这些锁链的编码格式,和我在药摊地下藏情报用的一样。三百年前我当NPC时,系统教我的加密法。现在有人拿这个布阵,说明对方知道我的底细,甚至可能……用过我留下的规则。
黑袍人拔起锈剑,红布一扬,血顺着剑身滑下去。锈迹脱落处露出一道暗金纹路,那是逆命法则的烙印。他把剑往空中一划,剑气割开数据网,裂口处冒出一缕黑烟,很快消散。
“破了。”他说。
我们继续往前。
越往南,空间越不稳定。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缝,裂缝里涌出黑色潮水,但不上岸,只在底下流动。我低头看,那些水不是水,是压缩的数据流,里面夹着无数扭曲的脸,一闪而过。它们张着嘴,听不见声音,但我知道它们在喊什么。
喊我的名字。
陈守一。
C7X9-1。
容器编号。
我捏紧雷角,嘴里那颗糖豆还没嚼碎。甜味还在,我就没慌。
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前方突然开阔。
一片冰原出现在视野里,地面由纯白晶体铺成,反着幽蓝的光。冰层下能看到巨大的阴影在移动,像是沉在海底的船队。正中央立着一面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入海境。
没人说话。
这地方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战场。
谢清歌把手按在玉箫上,眼神扫过四周。黑袍人把锈剑扛在肩上,红布垂着,一滴血落在剑尖,悬着没掉。
然后,动了。
冰层炸开。
上百道黑影从下面冲出来,全是混沌海妖。它们长得不像活物,身体由灰黑数据流拼接而成,手里拿着代码凝成的刀枪,双眼泛蓝光。冲锋时,嘴里发出统一的警报声,像千百台机器同时报警。
我右眼瞬间捕捉到规律。
它们不是乱打,是以我们为中心,螺旋式压缩包围圈。每一步都卡在空间波动的间隙里,显然是经过计算的围剿战术。
“谢清歌!”我喊,“打断节奏!”
她二话不说,咬破指尖抹在笛孔上,玉箫抵唇,一声尖啸响起。《九幽破界曲》第一音爆开,空气里瞬间凝出上千支冰箭,呈扇形射向海妖群。前排三十多个被当场钉在半空,冰层迅速蔓延,结成一道弧形冰墙,挡住后续攻势。
警报声被打断了一下。
但马上又响起来。
第二批海妖直接跳上冰墙,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它们不怕死,也不躲攻击,动作整齐得像复制粘贴出来的。
黑袍人低喝一声,锈剑横扫,剑气斩断三尊海妖的核心。它们崩解成蓝光碎屑,飘在空中。可这些碎屑没散,反而重新排列,在空中形成一个新的符号——一个旋转的漩涡。
“它们不是来杀我们的。”黑袍人说。
“是引路。”我接上。
难怪刚才那么顺利。碎片也好,光门也好,全是在把我们往这儿赶。这些海妖不是守卫,是接应。
可为什么要接应我?
我低头看手里的位面控制权碎片,它震动得更厉害了。右眼的代码流和左眼的山河图正在融合,新的画面浮现出来——一片星域,中间有一座塔,沉在数据深渊底部。塔顶缺了一角,形状和我缺的小指一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开局NPC,我成了盛唐救世主请大家收藏:(m.zjsw.org)开局NPC,我成了盛唐救世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