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师武师双双认可,意味着王至诚即将踏上文武双考的征程。
然而,在大楚皇朝,无论文举武举,想要踏入考场的大门,第一步并非才学武艺,而是“具结作保”。
文童试需“五童互结”(五名同考儒童互相担保身家清白、非冒籍、非枪替等)和一名本县“廪生”(有廪米津贴的资深秀才)具保。
大楚皇朝,文试分为:县试(各县的知县主持,每年二月举行)、府试(各府的知府主持,每年四月举行)、院试(中央派遣“学政”到各省主持,每年七-八月举行)、乡试(中央钦派两名主考官前往各省主持,每三年一次)、会试(京师礼部贡院,一般由内阁大学士担任主考官,乡试次年的农历二月,因此又称“春闱”)、殿试(皇宫大殿,皇帝本人任主考官,时间为会试发榜后的三月)六级。
文试考生各阶段的具体称呼为:
未通过县试或府试的,只能称为“儒童”或普通读书人。
通过县试或府试,但未通过院试的考生统称童生。
这里注意,王至诚前世的古代科考,童生身份的有效期与当地学政的任期挂钩。
只要通过了府试,考生的名字就会被登记在册,上报给学政。这时考生就获得了“童生”的身份。
这个身份意味着在该学政的整个任期内(一般为三年),考生都有资格直接参加他主持的每一次院试,无需再重新参加县试和府试。
但当新的学政上任后,所有“童生”的资格就会被全部清零。
考生想再考,就必须从最底层的县试开始,全部重考一遍。
但大楚皇朝的童生却不与学政挂钩,而与年龄挂钩。
参加县试和府试的考生,年龄必须低于二十岁;得到童生身份的考生若十年内无法通过院试,则童生身份自动取消,与学政的任期无关。
武试因为更易判断的原因,其考试更为简单。
县试(各县的知县主持,每年三月举行,参考年龄同样是二十岁之前)直接确定童生资格(童生资格保留五年,武者是吃青春饭的),府试(各府的知府主持,每年五月举行)直接确定秀才资格(秀才资格保留七年),乡试(中央派遣“学政”到各省主持,每三年一次)直接确定举人资格(举人资格保留九年)。
不过,武童试同样需要“五童互结”和一名本地有威望的“武生员”(武秀才)或退役军官具保。
这一关,往往难倒无数寒门子弟。
找廪生、武生员作保,不仅要花钱(保结费),更重要的是人情和门路。
廪生、武生员也怕担责,若非知根知底或背景深厚者,轻易不肯作保。
消息传到清河府城王光录耳中,他对此早有准备,只淡淡吩咐了管事王忠一句:“诚儿的事,是王家头等大事。你去办,要万无一失。亮出商行的牌子。”
王忠领命,带着盖有“光明商行”大红印章和东家王光录亲笔签名的名帖,以及沉甸甸的“心意”,回到了回龙县。
王忠首先拜访了回龙县学教谕(主管县学的官员),递上名帖和“薄礼”。
教谕一看是府城巨贾王光录的名帖和商行大印,态度立刻变得十分客气。
光明商行在清河府影响力巨大,与官场关系盘根错节,商行每年给县学的“捐资助学”银子也不是小数。
“王管事放心,王东家的侄少爷应考,乃我县文教之喜事。作保之事,包在下官身上。”教谕捋须笑道,当即提笔写下一封引荐信,让王忠去找本县廪生之首——德高望重的张老秀才。
张老秀才本有些清高,不愿轻易作保。
但见了王忠递上的教谕亲笔信,又看到信上隐晦提及的“光明商行王东家”,再掂量了一下王忠随后奉上的、足够他全家舒坦大半年的“润笔费”,以及王忠“无意间”透露的“少爷乃王东家长房(名义上)唯一继承人”的身份,老秀才捻着胡须的手顿住了。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既是教谕大人引荐,王家亦是本县积善之家,王公子想必也是良才美玉。这保,老夫具了。”
随即,他就提笔在保结文书上郑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廪生编号。
至于那“五童互结”?
王忠拿着王家的名帖和银子,在县学里转了一圈,轻易就找到了四个家境普通、正愁找不到可靠互保伙伴的待考学子。
他们一听是光明商行东家的侄少爷需要互保,无不争先恐后地答应下来——这可是攀附王家的大好机会!
武保这边稍微麻烦些。
回龙县地处内陆,并无显赫的武官世家,仅有的几位武生员要么年老,要么地位不高。
王忠直接找到了陈铁山。
“陈教头,少爷的武试保结,还得劳您费心。东家说了,商行在府城守备府和驻军里还有些关系。”
陈铁山点点头,他本就是王家的人,深知其中门道:“无妨。回龙县巡检司的刘巡检,早年曾在边军效力,是我旧识。他虽非在籍武生员,但退役军官的身份足以具保。我去说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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