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苗疆后,沈文渊开始沿道北上。
他原本打算直接去京城,但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安排巧合。
在一处城镇内,沈文渊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文渊兄?可是文渊兄?”
沈文渊转头,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在侧方不远处。
那人穿着绸缎长衫,腰佩玉饰,气质圆滑,正是当年同乡中的“包打听”林文远。
十多年不见,如今的林文远发福了不少,但那双精明的眼睛没变,整体面貌也还有极为明显的当年影子。
因此,沈文渊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文渊拱手:“文远兄,多年不见。”
“文渊兄?!”林文远惊喜地走过来,“真是你?我还以为眼花了呢!”
“何止多年!得有十多年了吧!”林文远热情地拉住他,“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喝茶说话!今日真是巧了,浩然和启明也在这里!”
沈文渊推辞不过,被林文远拉着来到了附近一家雅致的茶楼。
雅间内,张浩然和赵启明已在等候。
两人见到沈文渊,都是一惊,随即起身相迎。
“文渊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张浩然依旧热情开朗,如今已是一府知府的他,气度沉稳了许多,但那股自来熟的劲儿没变。
赵启明还是那么沉默寡言,只是拱手致意,但双眼中透露出明显的关切之意。
他如今也是一府知府,但气质依旧清寒澄澈。
四人落座,茶香袅袅。
林文远主动斟茶,笑道:“文渊兄,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这些年一点音讯都没有。我们都以为你……”
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这些年,我在清河王府教书。”沈文渊平静道,“教导至诚兄的‘侄子’王明杰。”
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如此!”张浩然一拍桌子,“我就说嘛!王明杰那孩子如此出色,原来是文渊兄教导出来的!难怪!难怪!”
林文远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文渊兄,你既在王府教书,那……至诚兄他可曾回去看过?”
这个问题很微妙。
沈文渊摇摇头:“至诚兄如今日理万机,哪里有空回去。”
“也是。”林文远点头,随即感慨道,“至诚兄如今真是……了不得啊!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文剑武书生,如今成了镇国大亲王,总揽朝政。”
张浩然接话:“何止了不得!文渊兄你游历四方,应该看到了,如今大楚在至诚兄的治理下,吏治清明,民生渐安。至诚兄,当世奇才也!”
赵启明难得开口:“至诚兄的‘以工代赈’,在贫瘠之地推行,活人无数。”
沈文渊深深看了几人一眼,最后才点头道:“我一路行来,所见确实如此。”
“不过……”林文远话锋一转,神色有些复杂,“至诚兄虽有大功,但朝中并非没有非议。有人私下说他‘权倾朝野’、‘架空天子’……”
“那些人不过是嫉妒!”张浩然哼道,“至诚兄若有异心,当年便可取楚氏而代之。他既然选择辅政,便是忠臣。至于权柄……天下大乱时,谁能平定乱局?谁能安邦定国?自然是能者居之。”
沈文渊听着当年“好友”这些议论,心中感慨。
这些当年的“同窗”“好友”,如今都已身居要职,对王至诚的看法虽有不同,但都承认他的功绩,也承他的情。
“对了,文渊兄此次出来,是要去哪里?”林文远再问。
“打算去京城看看。”这次,沈文渊直接回答道。
林文远、张浩然和赵启明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去见至诚兄还是明杰?”张浩然问。
沈文渊沉默片刻:“或许吧。但主要还是想看看如今的京城。”
林文远笑道:“那正好!我们也要进京述职,不如同行?”
沈文渊本想拒绝,但看着三人期待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
官道上,数辆马车同行。
沈文渊与张浩然同乘一车,林文远和赵启明各乘一车,还有一辆装着行李。
周围还有一些护卫。
如今的张浩然、林文远、赵启明虽算不上身居高位,但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进京述职当然不可能一人独行。
无独有偶,在京城附近,他们又遇到了同样进京述职的李慕白、许学林、黄承业等人。
实际上这也不是巧合,而是他们早就通过书信,商量好了在此地碰头。
他们都是江海籍官员,也是世人眼中的王至诚“嫡系”,自然要加强联系,同进同退了!
几人中,以李慕白如今的官位最高,哪怕是当年的同科解元许学林和同科第二黄承业也略有不如。
当官,到底和单纯的科考不一样。
不过,李慕白如今虽已是三品高官,气质更加矜贵,但见到沈文渊时,态度却是颇为客气——他可是知道沈文渊与王至诚关系的。
沈文渊与王至诚曾经的关系,可比他们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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