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将手臂收回：
“没事。
先确保我们彻底离开这片区域。”
“什么没事！”
江寻急了，指着那触目惊心的灼痕。
“那是腐蚀性的东西！
你的袖子都烧穿了！
必须马上去医院！”
“不需要。”
陆凛的视线扫过后视镜和车窗外的路况。
“优先脱离潜在危险区。
小伤，稍后处理。”
“小伤？”
江寻的音调拔高，情绪激动起来。
“那东西要是泼到我脸上，我现在就毁了！
你的手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这怎么能算是小伤？！”
陆凛转过头，看向江寻因为激动和担忧而微微发红的眼睛：
“正因为它可能毁了你，所以它没有伤到你，只是碰到了我的袖子，这就是小伤。”
江寻愣住了，他看着陆凛平静无波的脸，又看看那还在散发着焦糊味的袖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堵在胸口，让他鼻子发酸，又让他莫名火大。
“你……”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你的手就不是手了吗？
你的安全就不重要了吗？”
“在任务中，保护目标的安全是最高优先级。”
陆凛的回答刻板而直接。
“你的安全，比我个人的任何损伤都重要。”
“狗屁优先级！”
江寻忍不住爆了粗口，眼圈微微泛红。
“你这是歪理！
你的手受伤了，流血了，感染了，难道就不影响你执行任务了吗？
难道在你眼里，只有我的命是命，你的就可以随便不顾吗？”
他看着陆凛，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
他气陆凛的冷静，气他的不顾自己，更气自己在这种时候，心里涌上的那股强烈的心疼和后怕——
如果那瓶子里的液体更多，如果陆凛的动作慢一点点……
陆凛看着江寻激动的样子，沉默了片刻。
车厢里只剩下引擎运行的声音，和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我的职责是确保你完好无损。”
陆凛再次开口。
“至于我，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这确实不算什么。”
江寻死死地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半晌，他才颓然地靠回椅背，别过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不再说话。
手里却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车厢内陷入一种沉闷的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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