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从内部泄露的。”
陆凛的表情很严肃。
“李正阳正在彻查所有接触过‘清道夫’计划的人员。
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假设，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
车子驶入一个军事基地，在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前停下。
军医已经等在那里，快速给江寻做了检查——
轻微脑震荡，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其他都是皮外伤。
检查结束后，两人被带到一间安全的休息室。
门一关上，江寻就拉住了陆凛。
“你刚才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
他问，“包括现在？”
“这个房间是干净的。”
陆凛说，“但外面的世界，不确定。”
江寻走到窗边。
窗外是军事基地的训练场，士兵们在操练，一切看起来正常有序。
但谁能保证，这些士兵里，没有一双监视的眼睛？
“陆凛。”
江寻转过身，“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策略。”
“什么策略？”
“既然他们能监视我们，能预测我们的行动，那我们为什么不……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江寻的眼睛亮起来。
“比如，让他们看到我们‘内讧’，看到我们‘感情破裂’，看到我们不再彼此信任。”
陆凛皱眉：“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周泽那件事。”
江寻说，“如果周泽的父亲能泄露信息，那周泽本人呢？
他是不是也在监视中？
如果我们假装，因为我过去的曝光而争吵，假装你开始质疑我的背景，假装我们的婚姻出现危机……他们会怎么反应？”
陆凛沉默了很久。
他走到江寻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
“你知道这个计划有多危险吗？
如果我们假装争吵，假装不信任，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会抓住机会，可能会采取更激进的行动。
而且……如果我们演得太真，媒体会信以为真，舆论会彻底倒向负面。”
“我知道。”
江寻点头，“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主动现身的机会。
他们想要的就是我们分裂，想要的就是你因为我而动摇。
那我们就给他们看这个。”
“那之后呢？”
陆凛问，“当舆论真的相信我们感情破裂，当我们真的被公众质疑，我们要怎么收场？”
“用真相收场。”
江寻说，“等抓住陈默，等揪出所有内鬼，我们再公开一切，说这是一场为了引出敌人的行动。
也许有人不会相信，也许有人会质疑，但至少……危险解除了。”
陆凛看着江寻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他很少见到的决绝——
不是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坚定。
“你想好了？”陆凛问。
“想好了。”
江寻说，“但需要你的配合。
而且……这可能意味着，你要在所有人面前，扮演一个怀疑我、不信任我的角色。
你能做到吗？”
这个问题让陆凛的表情更加凝重。
他松开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训练场。
“江寻。”他背对着江寻说。
“在战场上，我可以扮演任何角色——
可以是冷酷的指挥官，可以是狡猾的诱饵，可以是脆弱的伤员。
但对你……我不想演。”
“这不是演。”
江寻走到他身边。
“这是为了保护我们真实的感情，而不得不戴上的面具。
就像你为了保护我，可以违反纪律接我电话；
就像我为了保护你，可以独自面对舆论风暴。
现在，我们需要一起戴上面具，演一场戏。”
陆凛转过身，眼神复杂：
“如果这场戏演得太真，真到……连我们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呢？”
“不会的。”
江寻握住他的手。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
是在我坠落时接住我的你，是在哨所陪我过年的你，是在颁奖典礼上为我敬礼的你。
那些，不是演的。”
陆凛反握住他的手，很用力。
然后，他点了点头。
“好。”
他说，“我们演。”
计划在二十四小时内启动。
江寻“擅自”离开瑞士，返回国内，没有通知陆凛。
媒体在机场堵住了他，镜头里的江寻戴着墨镜，脸色苍白，对关于陆凛的问题一律不回答，匆匆上车离开。
这个画面很快上了热搜：
#江寻独自回国 陆凛未现身#
陆凛在部队“情绪失控”。
这是李正阳安排的——在一次内部会议上，陆凛“因为私人问题”与同事发生争执，甚至摔了文件。
这件事很快在部队内部传开，自然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
机会来得很快。
三天后，一个慈善晚宴同时邀请了江寻和陆凛——
这是计划前就定下的行程，现在成了最好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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