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酒馆密室里的油灯依旧亮着,昏黄的光晕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岑萌芽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截炭笔,正专注地在纸上勾勒路线图。风伯留下的兽皮卷摊在一旁,她对照着上面的标记,将排水渠、暗井、岗哨位置一一转化为清晰的符号,连每处转弯的角度、通道的宽窄都标注得毫厘不差。她画得极慢,眉头微蹙,时不时用指尖摩挲纸面,调整着标记的位置,透着一股不容出错的认真。
风驰靠在墙边,短棍横放在膝盖上,目光始终警惕地盯着门口。他耳朵时不时微微颤动,捕捉着外面细微的声响:扫地的沙沙声、远处街巷隐约的鸡鸣、风吹过窗棂的呜咽声,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转头看向桌面:“你画完没有?再磨蹭天就大亮了。”
“急什么?”岑萌芽头也没抬,笔尖在纸上继续滑动,“路线图必须精准,一步错,步步错,搞砸了,咱们会全完蛋。”她顿了顿,笔尖停在东门位置,“风伯说走东门,但我总觉得不对劲,玄元宗既然全城戒严,东门作为主要通道,肯定是重点布防的地方。”
嗅嗅趴在纸角,尾巴甩来甩去,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炭笔灰:“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老对着图纸发呆啊?看得我头晕眼花。”它抬起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要不先给我来一把灵瓜子提提神?吃饱了我才能发挥首席情报官的作用!”
“闭嘴。”岑萌芽用笔尾轻轻戳了戳它的脑袋,“你再吵,下次遇到陷阱就把你扔在前面探路。”
“哼!忘恩负义!”嗅嗅立刻蹦起来,小爪子使劲拍着桌面,震得图纸都抖了抖,“我可是立过大功的!上次刺阵预警、暗渠辨路,哪次不是我冲在前面?没有我,你们早被玄元宗的人抓去烤串了!”
风驰忍不住冷笑:“上次塌方是因为谁偷吃灵米糕撑得走不动路,害我们多绕了半里地?还有在地窖偷啃机关零件,差点让夹层塌了,也是你吧?”
“那是战术性补充能量!”嗅嗅梗着脖子反驳,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啃零件是专业检测,谁知道那玩意儿那么不结实?再说了,要不是我提前闻到土腥味,你们现在还在星核塔底下啃泥呢!”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酒馆老板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轻轻放在岑萌芽手边。他没参与争执,目光却一直落在陶盒里的星核碎片上,蓝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道深浅不一的旧疤,神色有些恍惚。
“这光……我见过。”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密室里的喧闹。
岑萌芽和风驰同时停下动作,齐刷刷看向他。
老板的视线依旧胶着在碎片上,像是透过蓝光看到了遥远的过去:“以前,灵墟城里有个唧唧族的小孩,名叫小怯。他胆子特别小,一受惊吓就会浑身放出这种暖融融的光,更奇怪的是,那光还能把过去的事照出来……墙上会浮现出影子,像活过来一样,重现之前发生的场景。”
岑萌芽握着炭笔的手猛地一抖,炭芯“咔嚓”一声断了。
她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嘴唇微微颤抖:“小怯?你说他叫小怯?”
“是啊,大家都这么叫他。”老板点头,“后来城南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听说他跟着族人跑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的踪影。”
“小怯……”岑萌芽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摸了摸耳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隐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嗅嗅突然炸毛,一下子跳到桌上,爪子使劲拍着纸面:“哎哟!我想起来了!”它兴奋地蹦来蹦去,“记忆晶也能显影啊!上次在酒馆我就想说,结果你们非说我胡扯!啃一口记忆晶,就能吐出之前发生的画面,跟老板说的一模一样!”
岑萌芽猛地回过神,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如果把星核碎片的光和记忆晶结合起来,再找到小怯,我们就能看到更完整的过去?”
“对啊对啊!”嗅嗅使劲点头,小尾巴甩得飞快,“而且你还能闻气味!三种方式一起上,不管是你妈妈留下的痕迹,还是星核碎片的秘密,肯定都能查得明明白白!”
风驰皱了皱眉,泼了盆冷水:“问题是,小怯失踪了很多年,谁知道他还活着没有?就算活着,风鸣谷那么大,我们去哪儿找他?”
老板拿起桌上的抹布,慢慢擦拭着酒杯,动作缓慢而沉重:“如果他还活着,大概率在风鸣谷。那儿有座废弃的光塔,以前就是唧唧族的聚居地。当年大火后,不少唧唧族人都逃去了那里。”他顿了顿,补充道,“那场火很奇怪,不是普通的火灾,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光焰,烧得特别凶。有人说,是因为有人想抓小怯,他的能力太特殊了,能照见过去,谁都怕他看到自己的秘密。”
密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油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风驰忽然打破寂静,手指指向图纸上的西门位置:“走西门吧。”他语气笃定,“西门的守将是匆匆族的,跟我爸有过命交情,我小时候常跟着我爸去他那儿,他认得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可以用父亲的铜铃做信物,再穿上送菜工的衣服,应该能让他放行。就算他不肯,我也熟悉那边的岗哨布局,能找到空隙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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