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的决定,如同一剂强心针,驱散了野猪袭击带来的阴霾,给整个营地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目标感。尽管前路艰难,但每个人都清楚,这是他们逃离孤岛、重返家园的唯一希望。
希望,是这绝境中最宝贵的东西。
目标既定,接下来便是行动。造船的第一步,也是最基础、最耗费体力的一步——准备材料。
张学峰根据脑海中构思的船型,大致估算出了所需木料的数量和规格。他们需要一根足够长且笔直粗壮的主龙骨,数十块厚薄均匀的船板,以及大量用于支撑和加固的肋材。除此之外,还需要合适的石材来制作工具。
采石和伐木,这两项在文明社会中依靠机械和利器完成的工作,在这座孤岛上,却需要依靠最原始的人力与耐心。
伐木队由张学峰亲自带领,成员包括孙福贵、周建军、王老大以及所有能出力的男丁,甚至连栓子也加入了进来。他们的目标是岛屿深处那些高大笔直的乔木。没有锯子,没有斧头,只有几把磨得相对锋利的石斧和用坚韧藤蔓做成的绳索。
选择一棵合适的树木后,众人轮流上阵,用石斧一下一下地砍伐。石斧沉重且效率低下,砍在坚硬的树干上,往往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震得手臂发麻。汗水很快浸透了他们破烂的衣衫,手掌磨出了新的血泡,但没人抱怨,只有石斧砍击树木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林中回荡。
常常需要耗费大半天时间,才能勉强将一棵大树砍倒。这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需要去除枝杈,将巨大的原木拖回营地附近。这更是对体力和协作的极限考验。众人喊着粗犷的号子,用藤蔓拖拽,用撬棍(粗壮的树枝)一点点挪动,如同蚂蚁搬家般,将沉重的原木从密林深处艰难地运出。
女人们也没有闲着。她们负责后勤保障,烧制更多的木炭(用于后期加工木料),准备食物和淡水,照顾孩子。徐爱芸更是细心地用柔软的树皮和收集到的有限草药,为男人们处理手上磨破的伤口。
与此同时,另一支由几个心思细腻、体力稍逊的队员组成的小队,则在营地附近寻找合适的石料。他们需要坚硬、有一定韧性的石头,来制作更有效的工具,比如石凿、石锤,用于后期的榫卯加工。他们用其他石头反复敲击、打磨,寻找着可用的石材,这个过程同样缓慢而艰辛。
每一天,营地都如同一个忙碌而原始的工地。男人们早出晚归,带着满身的疲惫和木屑返回,往往倒头就睡。女人们则默默承担起所有的营地杂务,确保大后方稳定。孩子们也懂事地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捡拾柴火,或者照看更小的弟妹。
猴群“灰毛”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这股不同寻常的干劲,偶尔会出现在营地边缘,好奇地观望着,有时甚至会丢下几个野果,仿佛是在为他们加油打气。
然而,困难远比想象中更多。一次在拖运一根特别粗壮的原木时,藤蔓突然断裂,原木失控翻滚,差点将躲闪不及的周建军压住,幸亏张学峰反应神速,一把将他推开,才避免了一场惨剧。还有一次,在砍伐一棵大树时,树倒的方向出现偏差,险些砸中负责牵引的王老大。
每一次意外,都让所有人惊出一身冷汗,也更加认识到这项工程的危险与艰巨。
材料的积累缓慢得令人心焦。几天下来,砍伐并拖回营地的合格原木不过寥寥数根,距离造一条船所需还差得很远。石料的打磨更是进展缓慢,想要得到一件称手的石制工具,需要耗费数日甚至更久的时间。
疲惫、挫折感,以及对于这个宏大目标能否实现的怀疑,开始如同野草般,在一些人心中悄悄滋生。尤其是当看到那堆积如山的原木,再想到后续更加复杂的加工工序时,就连最初最坚定的孙福贵和周建军,偶尔也会望着大海发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张学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说什么鼓舞士气的大话,只是在每天收工后,会默默地坐在篝火旁,用木炭在平整的石板上,一遍又一遍地勾勒、修改着船的草图,计算着尺寸,思考着每一个连接处的结构。他那专注而沉稳的身影,本身就像一座灯塔,在众人心中摇曳的怀疑之火即将熄灭时,重新将其点亮。
采石伐木,艰难备料。
这是造船梦想落地生根的第一步,也是最磨砺心志的一步。汗水与血水交织,疲惫与希望并存。每一根原木,每一块石料,都凝聚着他们逃离孤岛的渴望和对家人的思念。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但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能风雨兼程。他们用最原始的劳作,对抗着自然的伟力,也在这对抗中,淬炼着超越常人的坚韧与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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