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肇庆筒子楼,像一截被拉长的火柴盒,挤在老街的巷尾。三户人家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下水道就像这栋楼的“命脉”,平日里相安无事,一旦堵塞,便成了三家的头等大事。
这天清晨,庄建国第一个发现卫生间的下水道堵了。浑浊的水漫过瓷砖,打着旋儿不肯下去,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异味。他皱着眉,踮着脚走进来,用脚轻轻踩了踩地漏,水非但没下去,反而溅起了几滴污水,溅在他的蓝布裤脚上。
“秀莲,下水道堵了!”庄建国冲着客厅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他妻子李秀莲卧病在床,家里的大小事几乎都落在他身上。
李秀莲披着衣服走过来,看到卫生间的景象,脸色也沉了下来:“这可怎么办?前几天刚堵过一次,不是让你找师傅来通吗?”
“找师傅要十块钱呢!”庄建国心疼地说,“咱们省着点花,我自己试试。”他转身冲进厨房,从筷子笼里拿出一根长长的竹筷,又找了个塑料袋套在手上,蹲在地漏旁,小心翼翼地将竹筷插进地漏的缝隙里,一边捅一边念叨:“我就不信捅不开你个老顽固!”
竹筷在他手里来回搅动,溅起的污水弄脏了他的袖子,可他毫不在意,依旧专注地捅着。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下水道依旧纹丝不动,浑浊的水反而越积越多,渐渐漫到了客厅的门口。
“庄建国,你行不行啊?”隔壁的吴文斌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是筒子楼里唯一的大学生,在一家研究所工作,平日里总爱讲些“科学原理”。
“文斌,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下水道怎么回事?”庄建国像看到了救星,连忙站起来。
吴文斌推了推眼镜,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地漏,又用手摸了摸水面,若有所思地说:“这是典型的管道堵塞,根据流体力学原理,我们可以用灌水加压的方法,利用水的压力将堵塞物冲下去。”
“灌水加压?”庄建国一脸茫然,“怎么个灌法?”
“你去接一盆水,然后快速倒进地漏里,利用水的冲击力将堵塞物冲开。”吴文斌一本正经地说,一边说还一边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
庄建国半信半疑地去厨房接了一盆水,按照吴文斌说的,快速将水倒进地漏里。“哗啦”一声,水顺着地漏流了下去,可没过几秒,水又漫了上来,比之前还要多。
“这不行啊,文斌,”庄建国皱着眉说,“水都溢出来了。”
吴文斌也有些尴尬,他推了推眼镜,又想了想说:“可能是水的压力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水。这样,你继续接水,我来倒,我们多试几次。”
于是,庄建国负责接水,吴文斌负责倒水,一盆又一盆的水倒进地漏里,卫生间里的水越来越深,异味也越来越浓,甚至漫到了苏曼卿家的门口。
苏曼卿正在家里做针线活,闻到异味后,连忙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看到卫生间里的景象,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庄建国和一脸严肃的吴文斌,忍不住皱起了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曼卿,下水道堵了,我们正想办法通呢。”庄建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无奈地说。
苏曼卿走进卫生间,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地漏,又闻了闻异味,若有所思地说:“我看这堵塞物可能不是什么大东西,说不定是头发丝之类的小东西缠在一起,堵在了管道口。”
“头发丝?”庄建国和吴文斌异口同声地说,脸上都带着一丝怀疑。
“是啊,”苏曼卿点点头,“我们女孩子洗头,头发容易掉,时间长了,头发丝就会缠在一起,堵在下水道里。你们用筷子捅,用灌水加压的方法,不仅捅不开,反而可能把堵塞物推得更深。”
她说着,转身回自己房间,拿出一根细铁丝,又从抽屉里找出一根长长的头发丝,走到地漏旁,将头发丝和细铁丝缠在一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铁丝插进地漏的缝隙里,一边转一边轻轻往上提。
庄建国和吴文斌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苏曼卿的动作。只见苏曼卿的手轻轻一动,铁丝往上一提,一团缠绕在一起的头发丝和杂物被提了上来,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哇,真的通了!”庄建国惊喜地喊道。随着堵塞物被取出,卫生间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往下流,很快就流干了,只留下一些污渍在瓷砖上。
吴文斌看着苏曼卿手里的头发丝,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没想到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要用什么复杂的科学原理呢。”
“其实很多事情都很简单,关键是要找到问题的根源。”苏曼卿笑了笑,将头发丝和杂物扔进垃圾桶里,又拿出抹布,开始擦拭卫生间的瓷砖。
庄建国也连忙拿起拖把,帮着苏曼卿打扫卫生。他看着苏曼卿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感激:“曼卿,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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