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抱头鼠窜!
可偏偏脚下被湿滑的泥地一绊,整个人“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下巴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墓碑残骸上,疼得我眼冒金星,满嘴都是泥腥味和淡淡的铁锈味。
这一摔,不偏不倚,正好摔在了那个冒着墨绿秽气的坟窟窿和那两道扑来的锁链中间!
“嗯?”
左边高瘦的黑影(范无咎)动作似乎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那双深不见底的墨黑眼眸,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摔成一团泥的我,尤其是在我额间那灼灼发光的五道妖异血纹上停留了一瞬。
他手中甩出的漆黑锁链,轨迹没有丝毫改变,依旧如同毒蛇,精准无比地绕过我摔在地上的身体,嗤啦一声,钻进了那冒着秽气的坟窟窿深处!
“嘻嘻……”
右边那矮壮白影(谢必安)却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夜枭啼哭般的怪异笑声。
他甩出的惨白锁链,如同长了眼睛,带着一股灼热的阴风,擦着我的头皮飞过!
那灼热的气息烫得我头皮发麻!
窟窿深处,猛地传来一声凄厉、怨毒、不似人声的尖啸!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锁链狠狠缠住了!
“晦气!”
范无咎那干涩平板、如同两块生锈铁片摩擦的声音冷冷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有意思!嘻嘻!”
谢必安那僵硬诡异的笑声紧随其后,惨白锁链猛地回抽!
哗啦啦!
一个模糊不清、沾满黑泥、不断扭曲挣扎、散发着浓烈尸臭的墨绿色虚影,被硬生生从坟窟窿里拖了出来!
那虚影被两条锁链死死缠住,发出更加刺耳的嘶嚎!
就在那虚影被拖出窟窿,暴露在雾气中的瞬间,我额间的五道血纹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尤其是那道墨绿色的柳仙血纹,如同活过来的毒蛇,疯狂地扭动、搏动!
一股强烈的、带着贪婪的吸扯感,从我眉心处爆发出来,目标直指那被锁链捆缚的墨绿色虚影!
那感觉,像是饿了三天的野狗闻到了肉骨头!
完全不受我控制!
“咦?”
谢必安那眯缝的小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僵硬的笑容咧得更开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小东西……胃口不小啊?”
范无咎墨黑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波动,但他动作更快!
另一只空着的手闪电般探出,枯瘦如同鸡爪的手指凌空一划!
一道极其细微、却带着冻结灵魂寒气的黑色符文瞬间成型,如同一枚小小的冰锥,嗖地一下射向我额间狂闪的血纹!
滋啦!
一股如同烧红烙铁浸入冰水的剧痛猛地从眉心炸开!
那不受控制的吸扯感瞬间被强行切断!我疼得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捂住额头,感觉脑袋都要裂开了!
“哼!不知死活!”
范无咎冷哼一声,不再看我,手腕一抖,漆黑锁链绷紧,和谢必安一起,拖着那不断嘶嚎挣扎的墨绿虚影,如同拖着一袋沉重的垃圾,转身就要融入浓雾。
“等等!”
谢必安那僵硬的声音带着点玩味响起,他惨白的锁链微微一晃,锁链末端,一个沾满污泥、半埋在烂草根里的森白物件被巧劲带了出来,啪嗒一声,正好掉在我捂着额头的手边。
正是那截顶端雕着狰狞兽头、沾满师父血污的指骨!
“嘻嘻……小东西……你的‘钥匙’……下次……可别再乱丢喽……”
谢必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雾气中渐渐远去。
我顾不得额头的剧痛和满身的泥泞,一把抓起那冰冷的指骨,心脏狂跳。
抬头望去,只看到两条模糊的黑白身影拖着那团不断扭曲的墨绿秽气,消失在浓雾深处,只留下阴冷刺骨的锁链碰撞声还在耳边回荡。
“他娘的……”
我啐了一口嘴里的泥巴,惊魂未定地攥紧了那截骨头,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这俩勾魂的……到底是来抓鬼的,还是来吓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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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钥匙”,勉强保住了午饭(一块硬得像石头的杂粮饼子)。
师父的伤在白老蔫的金针和灰婆子的草药糊糊下,总算吊住了命,但人依旧虚弱,整天躺在炕上哼哼唧唧,骂人的力气倒是恢复了不少。
五仙的“调教”,也在这种鸡飞狗跳、朝不保夕的氛围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没有山门道场,没有仙风道骨,只有这片破屋烂瓦和屋后那片坟头林立的乱葬岗当课堂。
胡三姑的“课”——坟头蹦迪找磷火。
月上柳梢头(其实是乱葬岗的老槐树),阴风那个吹。
胡三姑一身雪白狐裘,纤尘不染,站在一个塌了半边的老坟包顶上,月光给她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美得不像话,也冷得掉冰渣。
“小崽子,”
她声音清脆,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冰寒的眸子扫过下面冻得跟鹌鹑似的我,“看见那些……飘着的……绿莹莹、蓝洼洼的……小火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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