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关于这个函数的单调区间,有哪位同学可以……”
数学老师王志国推了推他那副厚厚的眼镜片,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缓缓扫过教室。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精准投掷的小石子,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圈圈涟漪——至少对前排那些学霸们来说是如此。
而对凌凡而言,这无疑是死刑判决前的倒计时。
几乎在老师话音刚落的瞬间,凌凡全身的警报系统就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他的脊椎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压住,整个人以一种近乎本能的速度和精度,开始执行一套千锤百炼的“隐身流程”。
第一步:降低重心。 肩膀内扣,脖子缩进衣领,后背微弓,整个人尽可能减少在垂直方向上的投影面积,宛如一只遇到危险的穿山甲,试图把自己团成一个不起眼的球。课桌的高度成了他最好的掩体。
第二步:调整视线。 目光以每秒三十帧的速度进行精密计算和切换。绝不能与老师有任何可能的视线接触!那无异于自寻死路。他的眼神开始了一场忙碌的逃亡:先是死死盯住摊开的课本,仿佛那上面突然显现了宇宙的终极奥秘(实际上那页讲的是他完全看不懂的三角函数);接着快速而隐蔽地瞥向窗外,研究起一棵梧桐树上到底有多少片叶子(大概三百片?不对,刚才数到哪儿了?);最后,视线落回桌面,聚焦于橡皮擦上的一块小小污渍,神情专注得仿佛在鉴定一件出土文物。整个过程中,眼球绝对保持低频率眨眼,避免任何可能的反光引起注意。
第三步:制造屏障。 左手握拳,抵住额头,巧妙地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个“我正在深度思考甚至有点头疼”的侧影。右手则握着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画着毫无意义的圆圈和线条,营造出一种“我正在疯狂演算只差一步就能得出答案”的假象。手肘微微向外支开,形成一个脆弱的物理屏障。
第四步:控制呼吸。 屏住呼吸数秒,然后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换气,胸腔的起伏降到最低,恨不得连心跳声都屏蔽掉。空气里漂浮的粉笔灰似乎都比他更有存在感。
第五步:意念干扰(终极奥义)。 在心中疯狂默念,调动全部精神力向外发射脑电波:「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找苏雨晴找林天找课代表……」「我是空气我是尘埃我是墙上的斑点……」
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强烈的意念而微微扭曲。
这套“隐身术”,是凌凡历经无数次课堂提问的炮火洗礼后,通过血的教训(公开处刑)和艰苦卓绝的实践(各种出糗),总结出的宝贵生存经验。其熟练程度已臻化境,几乎成了肌肉记忆和条件反射。他甚至怀疑,如果哪天考试考这个,他能拿满分。
他能感觉到老师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的头顶,带来一阵针扎似的麻痒。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等待着审判的降临。
时间的流逝变得异常缓慢而粘稠。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前排,已经有几只手自信地举了起来,像一面面胜利的旗帜。苏雨晴的背脊挺得笔直,仿佛随时准备接受检阅。林天则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手指间转着笔,一副“这题也太简单了懒得举手”的模样。
老师的目光在这些优等生区域徘徊着,似乎正在挑选一个幸运儿来展示教学的成果。
凌凡的心跳稍微放缓了一点。有希望!今天运气似乎不错!
然而,老天爷今天显然想跟他开个玩笑。
王老师的目光越过了那些森林般举起的手,越过了中间地带那些跃跃欲试的中游同学,如同巡航导弹般,精准地、无可挽回地,锁定了后排这片“学渣重灾区”。
凌凡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他听到老师的脚步声开始移动,不紧不慢,却带着死亡的节奏,向着后方走来。
危机应对预案启动!
A计划:紧急求助邻座。 他用尽毕生演技,假装鼻子痒,抬手揉鼻子的瞬间,嘴唇不动地从牙缝里挤出微弱的气音:“鹏子…题…啥题…” 旁边的赵鹏显然也处于自身难保的隐身状态,回以更微弱的气流声:“…不几道啊…单调…区间吧好像…” 完蛋!战友靠不住!
B计划:制造意外。 他的手“不小心”碰掉了地上的笔袋。啪嗒一声,几支笔滚落出来。 这成功吸引了老师的目光。 “凌凡同学?”王老师果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他。 凌凡心中刚升起一丝扭曲的希望(以为老师会让他捡笔从而忘记提问),却听到老师接着说:“笔待会儿再捡。你先来说说看,函数f(x)=x3-3x的单调递增区间是哪里?” 怕什么来什么!终极审判还是降临了!
凌凡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轰鸣声。函数?f(x)? x3? 单调递增?这些词分开来似乎都听过,但组合在一起,就像一道他无法理解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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