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的惨败,如同一场高强度的地震,将凌凡之前那点摇摇欲坠的学习建筑震得粉碎,暴露出下方一片狼藉、千疮百孔的地基。痛苦和羞耻是真实的,但那份由极度绝望催化出的、冰冷而清晰的《数学地基重建计划》,却像震后废墟上竖起的第一根钢架,指向了一个明确得近乎残酷的方向——回溯。
不是向前,不是去攻克更难的题目。 而是向后,退回到起点,退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凌凡拿着那份自己亲手写下的“施工图”,目光落在第一条,也是最基础的一条:【代数运算:因式分解技巧、分式化简、二次方程求根…熟练度急需强化!】
再往下深挖一层,这些运算的基石是什么? 是有理数的混合运算。是正数、负数、加减乘除、乘方、括号……这些小学高年级和初中一年级的内容。
一个让他脸颊发烫的事实是:期中考试那道复数题他卡壳,根源之一竟是因为对分数运算和符号规则的不熟练!一道高一的题目,失败的原因竟然可以追溯到初一甚至小学六年级!
这就像本想建造摩天大楼,却发现连铲子都挥不利索。
“重回初一”。 这四个字,需要莫大的勇气。尤其是对于一个高一的学生而言,这几乎等于承认自己智力上的某种“残疾”,会招致无尽的嘲笑和自我的巨大屈辱。
凌凡在书桌前坐了很久,内心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那个诱惑的声音又在低语:“何必呢?从初一开始补?那得补到猴年马月?还不如多刷点高中的题,说不定就开窍了呢…”
但这一次,凌凡没有犹豫太久。
他想起了期中考试时那种看着题目、大脑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处着力的空白感。那种感觉,比任何嘲笑都更让他恐惧。
他猛地拉开抽屉,从最底层翻出一样东西——那是他初中毕业时,他妈嫌占地方差点卖给收废品,却被他莫名留下来做纪念的初中数学课本全套。书皮已经有些破损,边角卷起,散发着旧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他掸了掸上面的灰,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一个庄严的仪式,翻开了七年级上册(初一) 的数学课本。
第一章:《有理数》。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画面:正数、负数、数轴、相反数、绝对值……
太简单了。简单到令人窒息。
任何一个正常的高中生,甚至初中生,看到这些内容都会嗤之以鼻。凌凡的心脏也因为这种强烈的“幼稚感”而抽搐了一下。他甚至能想象到赵鹏看到他看这个时那夸张的爆笑和“凡哥你脑子瓦特了?”的惊呼。
“慢就是快,少即是多。” “不是‘不会’,是‘地基’塌陷。”
陈景先生的话和自己的分析,像两道坚固的护栏,将他从羞耻和动摇的边缘拉了回来。
“妈的,不管了!”凌凡低声骂了一句,像是给自己壮胆,“老子就是基础差!差到地心了!差到要从初一补起!怎么了?!丢人总比次次考试当傻逼强!”
他不再去考虑“高中生”的身份,彻底把自己心理年龄降维到一个刚刚接触负数的“初一新生”状态。
他拿出崭新的笔记本,封面写上:【数学筑基工程日志 - 始于有理数】。
然后,他开始了一项在外人看来极其愚蠢、甚至无法理解的工作——百日筑基。
第一天:概念清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眼扫过觉得“哦,负数嘛,我知道,比零小的数”。而是逐字逐句地阅读课本上的定义。 “什么是相反意义的量?” “数轴三要素是什么?为什么缺一不可?” “绝对值的几何意义和代数意义分别是什么?” 他一边看,一边在筑基日志上用自己的话复述这些概念,甚至画图说明。遇到任何一点点模糊的地方,就立刻停下来,查资料(主要靠课本),直到彻底清晰为止。
这个过程极其枯燥,进展缓慢。一下午,他才刚刚梳理完有理数的基本概念。但他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感——这些最底层的东西,在他脑子里不再是模糊的“感觉”,而是清晰的“定义”。
第二、三、四天:运算法则攻坚。 这才是真正的硬骨头,也是他地基塌陷最严重的地方。 (+5) + (-3) = ? (-2) - (-6) = ? (-4) × (+7) = ? (-10) ÷ (-2) = ?
看着这些题目,凌凡感到一阵荒谬。但他强迫自己不是去记忆“负负得正”这种口诀,而是追问“为什么”。
他盯着课本上的推导和实际意义举例(比如欠债、温度变化),试图真正理解加减乘除的规则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甚至在筑基日志上模仿“讲授法”,结结巴巴地给自己讲解为什么“减去一个负数等于加上它的相反数”。
“呃…好比说,你欠了别人5块钱,这是-5。然后…然后你‘减少’了(减去)3块钱的债务…诶不对,是减少了3块的债务,债务减少是好事,相当于收入增加…所以是-5 - (-3) = -5 + 3 = -2… 哦!好像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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