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叩谢师恩,精进不休
清晨的露水尚未散尽,清晚已立在清玄真人的书房外。
她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月白道袍——那是青禾连夜改制的,布料洗得发白,却浆烫得笔挺如新。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用最简单的竹簪固定。站在廊下时,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
这双腿,三个月前还是断裂的枯枝,如今已能支撑她走到这里。
她抬手轻叩门扉。三声,不急不缓。
“进来。”门内传来真人沉静的声音。
推开门时,书房内氤氲的墨香与旧纸气息扑面而来。清玄真人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晨光将他清瘦的身形勾勒成一幅剪影。案头的香炉里,一线青烟笔直上升,在光柱中缓缓散开。
清晚没有立即开口。她走到书房中央那个褪色的蒲团前,理了理衣襟,然后缓缓跪下。
双膝触地时,她能清晰感觉到蒲团下青石地板的坚硬与冰凉。这感觉如此真切——三个月前,她连跪下的资格都没有。此刻,这冰凉反而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回来了。
她俯身,额头深深触地。
“咚。”
第一叩,是为救命之恩。她想起那个暴雨夜,自己躺在泥泞中,骨头刺破皮肉,雨水混合血水模糊视线。是真人的手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那双手温暖而稳定,像黑暗中的锚。
“师傅,”她的声音因额头贴地而略显沉闷,“弟子清晚,叩谢师傅再造之恩。”
“咚。”
第二叩,是为授业之德。三个月来,那些耐心讲解的医理,那些深夜灯下批注的典籍,那些在她痛极时沉稳引导的声音。真人不仅治好了她的腿,更在她荒芜的心田播下了道的种子。
“若非师傅收留教导,弟子至今仍是蒙昧残躯,不知天地有道,不知人生有义。”
“咚。”
第三叩,是为期许之重。那本《针灸大成》,那句“璞玉无瑕”,那些看似随意却饱含深意的点拨。真人给予的不仅是技艺,更是信任——相信这个曾经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少女,能成为传承薪火的人。
“从今往后,弟子愿以毕生追随道统,潜心修行,以医术济世,以仁心待人,不负师恩,不负此身。”
三个叩首完毕,她保持着额头触地的姿势,一动不动。眼泪无声滑落,浸湿了蒲团边缘的一小片。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感激——感激命运在折断她之后,又给了她重新站立的机会;感激眼前这位老人,不仅修复了她的身体,更重塑了她的灵魂。
脚步声轻轻响起。
一双洗得发白的云履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然后,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托住了她的肘弯。
“起来吧。”
真人的声音近在咫尺。清晚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见老人微弯的腰身,看见他眼中那些细碎的、平时被深沉掩盖的温和光芒。
“你能站起来,是你自己的造化。”真人扶她起身,却不松开手,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医者只能疗伤,真正的愈合,要靠伤者自己。”
清晚摇头,眼泪再次涌出:“若无师傅,弟子连疗伤的机会都没有。”
青禾不知何时也进了书房,站在门边悄悄抹泪。此时她走上前来,声音带着笑意的哽咽:“师妹,你这三个头磕得可真重,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气氛因这话稍稍松缓。清晚这才注意到,自己额头上已沾了些许灰尘,想必是叩首时留下的痕迹。她不好意思地抬手要擦,却被青禾轻轻拦住。
“留着吧。”青禾取出一方素帕,却只是为她擦拭脸颊的泪痕,“这是你重生的印记,也是你与师傅缘分的见证。”
清玄真人走回书案后,缓缓坐下。晨光正照在案头那本摊开的《针灸大成》上,书页边缘密密麻麻的批注在光中清晰可见——那是清晚这一个月来夜夜苦读的痕迹。
“清晚,”真人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却多了一丝郑重,“你既已立誓,为师便不再视你为寻常弟子。从今日起,你的修行,要加三倍分量。”
“弟子明白。”
“每日卯时初刻,至练功场修习‘清虚心法’,需运行大小周天各九遍。辰时正刻,来此书房,学习针灸辨穴、风水堪舆。未时,藏经阁开阁,你可入内研读两个时辰。戌时后,符箓房中练习制符,子时前不得歇息。”
这份课表严苛得近乎残酷。但清晚听着,眼中却燃起火焰——那不是畏惧,而是渴望。她终于可以像一个真正的修行者那样,用全部时间去追赶、去填补、去超越。
“弟子领命。”
从那天起,清玄观多了一道风景。
每日天未亮,练功场上便有一个纤细的身影迎着晨风站立。清晚修习清虚心法时,气息从一开始的断续不稳,到渐渐绵长如春蚕吐丝。她能感觉到体内真气如溪流汇成江河,在经脉中奔涌,滋养着曾经受损的骨骼,也冲刷着心灵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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