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谈话间,门外忽然响起无咎的声音,带着几分罕见的急躁:
“王爷!”
萧玄澈眉头一挑,沉声道:
“进来!”
门被推开,无咎搀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萧玄澈和赫连霁抬眼一看,皆是一怔——
被扶着的正是夜隼,他此刻脸色紫黑如墨,两边脸肿得老高,嘴角破了皮,脸颊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挠痕,衣袍凌乱沾满尘土,模样惨不忍睹。
“……中毒了?”
萧玄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夜隼的武功他最清楚,寻常杀手根本伤不了他,更别提让他中毒狼狈至此。
赫连霁也愣了愣——他早听过萧玄澈手下有两大得力侍卫统领,夜隼与无咎,皆是以一当百的好手,如今竟有人能把夜隼打成这样?
夜隼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身子晃了晃,声音虚弱又带着几分汗颜:
“是……是绮云阁那个女子伤的。”
“绮云阁?”赫连霁猛地看向萧玄澈,眉眼再度弯起,语气里满是戏谑:
“你方才竟然嫖妓去了?”
萧玄澈的脸色瞬间青黑一片,周身寒气骤然翻涌。
空气中,蓦地一片死寂。
忽地,浴桶里的温水像是被无形的内力搅动,“哗啦”一声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水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不过眨眼的功夫,水花落下时,萧玄澈的身上,已然裹上一件银灰色的丝质长袍,宽大的袍袖垂落,将方才还露在外面的肩背与红痕尽数遮住。
整套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连衣料摩擦的声响都微不可闻。
赫连霁眼底闪过一丝惊叹——好快的身法!
自己这盟友,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不愧是能平定北漠的镇北王。
萧玄澈走到案边椅上坐定,指尖轻扣案几,声音如同淬了冰:
“不是叫你杀了她么?怎么反倒被她算计,弄成这副模样?”
夜隼想起方才的场景,仍心有余悸,声音发颤:
“您走后,属下进屋便想动手,可那女子竟早有防备——她忽然放出一条蛇来,出其不意就咬了属下手臂一口!不想那蛇有巨毒,属下被咬后浑身发软,她竟然趁机扑上来,对着属下一顿拳打脚踢……若不是无咎及时赶到,属下怕是真要折在她手里。”
“哦?”
赫连霁来了兴致,身子前倾了些,笑得一脸邪恶:
“绮云阁的妓子竟有这般本事?能把镇北王的一等侍卫打成这样,倒真是个妙人。”
“她不是绮云阁的人。”
萧玄澈回想起谢凝的身手,微微蹙眉。
武功稀松平常、会用暗器,这倒不算稀奇,令他意外的是,她还会弄蛇?
他盯着夜隼脸上一道道的抓痕,冷声道:
“你既已中毒,她为何不杀你,偏偏要打你?”
赫连霁的目光落在夜隼脸上那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上,也有一丝好奇:
“对啊,你中了蛇毒,她想杀你易如反掌,为何偏偏要对你拳打脚踢?”
夜隼闻言,脸色猛地一僵,本就紫黑的脸颊竟像是又深了几分,头垂得更低,声音含糊:
“属下…… 属下不敢说。”
“说!” 萧玄澈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夜隼身子一颤,终是硬着头皮,期期艾艾地开口:
“那女人…… 那女人非逼着属下说出,那个‘不要脸的老嫖客’是谁…… 还、还说,若是知道了您的身份,定要去刨了您的祖坟!”
这话一出,屋内的寂静瞬间被打破。
赫连霁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老嫖客?刨祖坟?这妙人倒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这么骂你!”
萧玄澈的嘴角狠狠抽了抽,眸中怒火骤然翻涌,周身的寒气让案上的烛火都颤了颤,火苗忽明忽暗。
夜隼说完,头埋得更低,身子摇摇晃晃,不知是被萧玄澈的怒气吓的,还是蛇毒已蔓延至心口,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半晌,萧玄澈才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的暴怒已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片冷沉。
他轻舒一口气,转而看向一旁的无咎:
“你没受伤,为何不拿下她?”
无咎垂着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那女子武功虽然平平,但跑得极快,身形灵活得像只猫,属下追出绮云阁三条街,竟还是让她跑没了踪影。因着担心夜隼毒发有性命之忧,这才……扶着他赶回王府。”
“两个废物!”
萧玄澈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夜隼的脸色,知道此刻毒气正在攻心,再耽误下去怕是性命不保,声音恢复了几分冷静:
“夜隼,你过来,本王看看。”
无咎扶着夜隼上前,帮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那两个乌青的牙印,周围的皮肉已肿得发亮。
萧玄澈俯身查看片刻,剑眉骤然蹙起:
“赤练蛇毒?”
“赤练蛇?”赫连霁也吃了一惊,坐直了身子:
“这世间能驯养赤练蛇的,只有国师楚烬!难不成那女子是楚烬的人?”
萧玄澈沉默着没说话,长指在夜隼的伤口旁轻轻点了两下,暂时封住了毒血蔓延的经脉。
随即,他抬眼看向无咎,吩咐道:
“带他去药庐,用‘七星解蛇草’煮水浸泡伤口,再服下清心解毒丸。”
“是!”
无咎连忙应下,扶着夜隼就要往外走。
“等等。”
萧玄澈忽然开口,声音里淬着杀气:
“传本王命令,下全城追杀令——务必抓住那个女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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