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四十七分。
出租车在西山森林公园东门停下。这里和市中心的喧嚣截然不同——山门是一座仿古石牌坊,漆色斑驳,两侧是茂密得近乎阴森的树林。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几辆积满灰尘的破旧自行车锁在栏杆上。售票处窗户紧闭,贴着一张褪色的告示:“景区维修,暂停开放”。
林微付钱下车,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打量着她:“姑娘,这儿早没人了。你确定是这儿?”
“确定。”林微拉了拉背包带子。
司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开车走了。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在山间的寂静中。
林微站在山门前,看着那条向上延伸的石阶。石阶缝隙里长满青苔,边缘被风雨侵蚀得圆滑,显然很久没人走过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味,还有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一种类似金属的、冰冷的质感,让她后颈的汗毛竖起。
她拿出手机,信号只剩一格。倒计时还在跳动:3天21小时18分。距离约定的三点还有十三分钟。
山门左侧的树林里传来窸窣声。
林微警觉地转头,手摸向背包侧面插着的登山杖。一个身影从树影中走出来——不是黑衣人,而是一个穿着公园管理员制服的中年男人,帽子压得很低,手里拿着一把长柄扫帚。
“林小姐?”男人声音沙哑。
“你是来接我的?”林微没有放松警惕。这个男人的制服太新了,和这废弃的环境格格不入。而且他的站姿——双腿微微分开,重心稳,扫帚握得像根长棍。
“请跟我来。”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走进树林,“不走正门,那边有监控——虽然坏了,但小心为上。”
林微犹豫了一秒,还是跟了上去。踏入树林的瞬间,光线暗了下来。茂密的树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光斑漏下来,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晃动。空气更冷了,呼吸时能看到白气。
男人走得很快,脚步轻盈得反常。林微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背包随着步伐一下下撞击着她的后背。她能感觉到贴身放着的玉璜在发热,温度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像一块温热的烙铁。
“还有多远?”她问。
“马上。”男人头也不回。
他们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处陡峭的山坡前。山坡上有人工开凿的小路,用木桩和铁链做护栏,但许多木桩已经腐朽断裂,铁链锈迹斑斑。男人指了指上方:“从这儿上去,到第二个岔路口左转,顺着溪流走十分钟,就能看到亭子了。”
林微皱眉:“你不一起?”
“我的任务只是带你到这儿。”男人终于转过身,抬起帽檐。林微看清了他的脸——普通的五官,但眼睛是浅灰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像两颗磨砂玻璃珠,“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提醒你,别偏离路线,林子里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种复杂的东西——警告?怜悯?然后他转身,几个闪身就消失在树林深处,速度快得不似常人。
林微独自站在山坡前。
风穿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无数人在低声哭泣。她抬头看向那条小路,它蜿蜒向上,没入更深的阴影中。玉璜的温度又升高了一些,几乎有些烫了。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攀登。
木桩在她脚下发出危险的嘎吱声。有些台阶已经坍塌,她不得不手脚并用。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后背,一半因为劳累,一半因为紧张。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不是人类的目光,而是更原始、更冷漠的东西,像山本身有了眼睛。
爬到半坡时,她停下来喘气。从这里可以俯瞰一部分山景,森林公园的大部分区域尽收眼底。她看见远处有个湖泊,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黑镜。还看见几条蜿蜒的步道,都空无一人。
但有一个地方吸引了她的注意——在湖泊对岸的山腰处,有一片区域的树木颜色明显不同。不是绿色,也不是秋天的黄色,而是一种病态的灰白色,像被火烧过又淋了雨。那片区域呈不规则的圆形,中心点隐约能看到建筑物的轮廓。
落月亭。
即使隔着这么远,林微也能感觉到那里散发出的异常气息。不是恐怖,而是一种沉重的、吸力般的质感,仿佛那片空间本身在向下塌陷。
玉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不是发热,而是物理上的震动,像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林微连忙从怀里掏出装玉璜的小盒,打开盒盖。玉璜正在发光,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脉动光,而是急促闪烁的、警报般的红光。刻痕深处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在玉质内部游走,像活着的血管。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声音。
不是低语,也不是吟诵,而是一种……撕裂声。像厚重的布料被缓慢撕开,又像冰面在开裂。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但最清晰的方向,正是落月亭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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