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鞭子般抽打着车篷。
林微蜷缩在马车一角,听着车轮碾过泥泞的咕噜声、马蹄踏水的扑哧声、还有车外武僧们压抑的交谈声。车厢里挤了三个人——她,无尘,慧觉——空气闷热潮湿,弥漫着蓑衣的草腥味和泥土的土腥味。
“还要走多久?”慧觉小声问。少年裹着过大的蓑衣,像只湿透的小鸟。
“到第一个歇脚点,至少还要两个时辰。”无尘闭目端坐,双手结印放在膝上,声音平稳得像在禅房打坐,“这条路几十年没人走了,塌方和断崖很多,快不了。”
林微透过车篷缝隙往外看。夜色浓得化不开,只有偶尔的闪电劈开黑暗,瞬间照亮扭曲的树影和陡峭的山壁。这条路根本不是路,只是山腰上一条勉强能通行的羊肠小道,一侧是岩壁,另一侧就是黑漆漆的悬崖。
“都抓紧了!”车外传来玄镜的喊声,“前面有滑坡,马车要冲过去!”
话音刚落,车身猛地一颠。林微整个人被抛起来,头撞到车顶,又被甩回座位。无尘及时伸手扶住她和慧觉,手掌温热有力。
“坐稳。”他简短地说,另一只手按在车板上。林微感觉到一股柔和的能量从掌心扩散开,包裹住整个车厢,颠簸感顿时减轻。
马车冲过滑坡路段,碎石噼里啪啦砸在车篷上。车外传来马匹的嘶鸣和武僧的呼喝声,但很快平息。
“过了!”慧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继续走!”
队伍继续前进。雨势稍小,但转为细密的雨丝,更恼人。林微感觉衣服已经湿透,黏在身上冰冷难受。她从背包里翻出件干外套披上,又递给慧觉一件。
“谢谢林施主。”慧觉感激地接过。
无尘睁开眼睛,看向林微:“你手上的纹路,有什么变化吗?”
林微挽起袖子。在昏暗的车厢里,金色纹路像发光的刺青,从手掌蔓延到小臂中部,在皮肤下缓慢流淌,与玉璜的脉动同步。
“比昨天长了一寸。”她说,“颜色也更深了。”
无尘眉头微皱,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定魂散’,能暂时抑制能量流动。每次感觉纹路发热或跳动异常时,取一点粉末涂在纹路上。但记住,一天最多用三次,用多了会损伤经脉。”
林微接过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是种清苦的药草味。
“无尘师叔,”慧觉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我看见东西了。”
“看见什么?”
“光。”慧觉指着窗外,“很多颜色的光,从地底下冒出来,飘在空中。还有……黑色的线,像蜘蛛网一样,挂得到处都是。”
净眼看到的能量场。林微顺着慧觉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黑暗和雨幕。
“那些光代表什么?”她问。
“绿色的通常是草木灵气,蓝色的是水气,黄色的是地脉。”无尘解释,“黑色的线……可能是秽物留下的痕迹,或者某种邪术的残余。”
“前面有很多黑线。”慧觉脸色发白,“越来越多,像……像走进了蜘蛛的老巢。”
无尘神色一凛,掀开车帘:“停车!”
队伍应声停下。玄镜策马过来:“怎么了?”
“慧觉看到前方有大量邪气残留。”无尘下车,站在泥泞中环顾四周,“这附近可能发生过什么。”
玄镜挥手,武僧们迅速散开警戒。慧能被派去前方探查,很快带回消息:“前面两百步有个山洞,洞口有血迹,还很新鲜,不超过一天。”
“进去看看。”玄镜说。
山洞入口被藤蔓半掩着,拨开后露出一个勉强容人弯腰进入的洞口。玄镜和无尘带头,林微和慧觉被护在中间,四名武僧垫后。
洞里比外面更冷,空气里有股浓重的铁锈味——是血。手电筒的光束切开黑暗,照见洞壁上喷溅的暗红色痕迹,地面有拖拽的印记,延伸到洞穴深处。
“小心。”无尘低声说,手中已经握住了斩业剑的剑柄。
他们顺着拖痕往里走。洞穴很深,岔路很多,但拖痕始终指向主通道。走了大约五分钟,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天然的石室,洞顶有裂缝透下微弱的月光。
石室里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尸体,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像是山民。但他们的死状极其诡异:身体干瘪得像被吸干了所有水分,皮肤紧贴着骨头,呈现灰白色。最可怕的是脸——每张脸上都定格着极致的恐惧,嘴巴大张,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但眼眶里空荡荡的,眼球不见了。
“被抽干了精血和魂魄。”无尘蹲下检查一具尸体,“手法很专业,是邪修所为。”
林微捂住嘴,强忍呕吐的冲动。她在现代见过不少古尸,但那些是自然腐烂或风化的,和这种被刻意摧残的惨状完全不同。
“这些人死了不到六个时辰。”玄镜判断,“也就是说,邪修白天还在这里活动。可能还没走远。”
话音刚落,慧觉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洞顶:“上面!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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