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要立沈清秋为正妃的消息,就像一阵狂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京城。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相信。
魏王李晟是什么人?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虽然至今未娶正妃,但府中侧妃、美人无数,个个都是出身名门的贵女。
而沈清秋呢?一个被家族抛弃、送给魏王当玩物的罪臣之女。虽然最近关于她的传闻不少,什么治好了宰相公子的绝症,又被宰相认作义女,但她的出身,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让这样一个女人,做魏王府的正妃?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无数的王公贵族、名门闺秀,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都碎了。她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那个声名狼藉的沈清秋,到底给魏王灌了什么迷魂汤。
而朝堂之上,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御史言官们,纷纷上书,痛陈魏王此举“有违礼法”、“不合祖制”,恳请圣上出面,阻止这场荒唐的婚事。
然而,这些奏折,送进宫里,却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皇宫大内,养心殿。
檀香袅袅,年过半百的大衍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看似在批阅奏折,实则目光有些涣散。他的脸色苍白,时不时地剧烈咳嗽几声,仿佛随时都会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大内总管陈无垢,侍立在一旁,无声地为他轻轻捶着背。
“陛下,龙体为重,您该歇歇了。”陈无垢轻声道。
皇帝摆了摆手,随手拿起一本弹劾魏王的奏折,只扫了一眼标题,就如同丢垃圾般扔到了一边,淡淡地问道:“无垢啊,外面都说,朕的这个弟弟,被一个女人迷了心窍,要立一个罪臣之女为妃,你怎么看?”
陈无垢的眼皮,几不可查地跳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在静思殿,神情淡漠却敢在他面前“以神御火”的少女。那个少女,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他恭敬地躬身道:“回陛下,奴才不敢妄议王爷。不过,奴才听说,那位沈姑娘,似乎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
“哦?”皇帝终于来了点兴趣,“说来听听。”
“奴才听说,她能预知祸福,还能起死回生。林相家公子的‘寒髓症’,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却被她治好了。此等手段,确实非同寻常。”陈无垢斟酌着词句。
“神鬼莫测?”皇帝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病态的嘶哑,却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森然,“这世上,哪有什么神鬼?不过是些装神弄鬼,借以撬动人心的骗子罢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如渊:“朕的这个弟弟啊,野心太大了。他不是被女人迷了心窍,他是想借着这个女人的‘天命’之说,为他自己造势啊。”
“立一个所谓的‘天命之女’为妃,告诉天下人,他李晟,才是那个真命天子。呵呵……”皇帝拿起案上的一块墨锭,看似无力地在手中把玩,话语却如寒冰,“这些把戏,都是朕当年玩剩下的。”
陈无垢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咔嚓”一声轻响,那块坚硬的徽墨,竟在皇帝枯瘦的手中,化为了齑粉。
皇帝摊开手,吹散了掌心的粉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缓缓地说道:“由他去吧。他闹得越欢,错得就越多。朕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传朕的旨意,就说朕知道了。魏王与沈氏的婚事,乃是天作之合,朕心甚慰。着礼部,按亲王大婚之礼,好生操办。再赏赐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若干,以示恩宠。”
“奴才……遵旨。”陈无垢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皇帝不仅不阻止,反而还要推波助澜。这位看似病弱的陛下,心思之深沉,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他这是要让魏王,在天下人的瞩目下,在最志得意满的巅峰,一步步地,走向那个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
魏王府,听雪阁早已人去楼空。
在李晟宣布要立沈清秋为妃的第二天,她就被搬到了王府正殿后方,那座专门为未来王妃准备的,最华丽、最气派的宫殿——凤仪宫。
凤仪宫里,地铺白玉,梁镶宝珠,每一件陈设,都是按照王妃的规制,重新布置的。伺候的丫鬟、太监、嬷嬷,足足有上百人,个个都是王府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见到沈清秋,都要跪地行礼,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准王妃殿下。”
短短几天,沈清秋的地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任人摆布的玩物,一个寄人篱下的侧妃,一跃成为了这座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这泼天的富贵,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都迷失心智。
但沈清秋没有。她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
她知道,这座金碧辉煌的凤仪宫,不是天堂,而是一座更加精致、更加牢固的牢笼。她抬手抚过头上那支沉甸甸的纯金嵌七宝凤头钗,触手冰凉,那凤眼上镶嵌的红宝石,像一滴凝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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