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振邦、袁正青二人走出了韩家胡同,刚拐进了百顺胡同就碰到了来向他们报信的马雁南。
“二位班主,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阮家班儿的阮玉清小姐出事了!”雁南急切地说道。
“什么?马巡长,我们家玉流她怎么了?”阮振邦急得冒了火.
“她……她遭到了日本人的毒手,她被日本人……杀害了!”雁南简直不忍心说出口。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阮振邦仿佛被晴天霹雳劈中一般,晃了一下身子,多亏袁亦青在旁边扶了一把。
“玉流……玉流……她在哪里?”袁正青红着眼问雁南。
“在南横街!”雁南答道。
“我的玉儿啊!”阮振邦踉跄着身子快步向南横街方向跑了起来,袁正青紧随其后。
“这是什么世道啊!寇贼为所欲为,杀人如麻,中国人要抗争,要反抗,要赶走这群狗东西,否则何时有天日啊!”雁南嘴里低声骂着感慨着也奔了南横街。
等雁南赶到阮玉流遇害的地方,阮振邦正跪在地上抱着阮玉流的身子痛哭着,哭了一会儿,嘴里念叨起来:“玉流……玉流……咱不在这儿呆着了,爸爸带你回家……!”
悲痛欲绝的阮振邦抱起了香消玉殒浑身是血的阮玉流,缓缓地迈开步子,流着泪哽咽着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阮玉流的母亲生出阮玉流后便因产后大出血而死,可以说自阮玉流呱呱落地来到这个人世间就没了母亲!
自打女儿出生那一刻起,阮振邦既承担了父亲的角色也承担了母亲的角色。为了生计,尚在襁褓中的阮玉流便随着阮家班走街串巷辗转于各个村镇,三灾六病也没饶得了这个孩子。熬到了六七岁这孩子身体才逐渐壮实起来,后来在十八岁时终身托付于自己的爱徒葛二奎,阮振邦的心才稍微落了地。
阮玉流着着实实是阮振邦的心头肉、半条命啊!而今却死在日本人的刺刀下,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阮振邦失去了女儿和孙子,也失去了希望和未来,心中的悲戚可想而知。眼泪不能抚平心中的哀痛,哽咽不能抑制心中的悲愤,日本人———血账要用血来还!
袁正青呢?一生未曾娶妻生子,对阮玉流视如己出,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他心中的悲痛不比阮振邦弱,亦是老泪纵横,痛苦不已。
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问雁南:“马巡长,二奎呢?是否也遭到了日本人的毒手?”
“葛师兄在我那里,算是安然无恙,您和阮班主就放心吧!”不过,雁南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葛师兄毕竟是日本人抓捕的‘反日分子’,眼巴前儿是不能回阮家班了,以免连累大家,我会安排他安全出北平城的!”
听了雁南的话,袁正青点了点头,向雁南拱了拱手:“我们阮家班无以为报,谢了马巡长!”说罢就要给雁南鞠躬施礼。
雁南赶紧用手拦住了,说道:“都是中国人,日本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同胞之间不提谢字!”
阮家班众人还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阮振邦和袁亦青二人。大门突然开了,只见阮振邦神情木然抱着一个人,一步一步走进了院子,袁正青含着泪一脸悲戚紧随其后。众人赶紧围了上来……
“玉流被日本人杀害了,二奎也失踪不见了!”袁亦青哽咽着说道。
看到了阮振邦怀中阮玉流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尸身,阮家班儿众人哭泣起来!
雁南站在门外,听到院子里一片‘天杀的日本人……妈妈……师姐……玉流啊……’阮家班儿众人悲戚的痛哭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迈开步子走开了。
雁南在经过路口的警察阁子时,从里面叫出了一个警察,交待了几句话便径直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雁南特意四下查看了一番并无可疑的形迹便打开了院门,反手插上院门后便进了正房。屋内葛二奎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见了雁南后一把抓住了雁南的手焦急地问道:“马巡长,我家玉流,玉流她怎么样了?”
看着情绪激动、两眼发红的葛二奎,雁南难过地说道:“嫂子她……死在了日本人的刺刀下了……”
听到雁南的回答,二奎顿时傻了一般,嘴里低声念叨着:“玉流……我的玉流……我的孩子……我的还没有出世的孩子……猛然便要夺门而出,嘴里喊着:“小日本,老子跟你们拼了!”
雁南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葛二奎,大声说道:“二奎,你不要这么冲动,你这是以卵击石白白去送死啊!你家阮玉流已经被你师父阮班主抱回了阮家班儿了,后事儿自有他们处理,你要冷静!报仇也要从长计议,咱不能莽撞,把自己的性命白白搭进去啊!”
雁南的大声呵斥让葛二奎冷静了下来,停止了动作低声哭泣起来。
雁南见罢扶着二奎的双肩耐心地说道:“葛师兄!你还有儿子小虎子,你还有阮家班儿的兄弟姐妹们!你要顾及他们的安危,小日本儿的仇咱们一定要报,这个仇不仅要为嫂子报,要为千千万万死在日本侵略者手里的同胞报,但是我们要从长计议,现在最关键的是你要脱离目前的险境,只有保全了你自己,以后才有报仇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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