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仪式。
没有祷词。
只有三千人同时撕开胸膛,将净核晶嵌入心口——
痛到极致时,光从骨缝里透出来。
净核胚胎入池第七日,共感池幽蓝如海。
少女立于池心,手中无刀,只握一枚净核晶——拇指大小,却重若神骸。晶体表面浮现金色纹路,与元核同源,内里似有心跳。
“今日铸契。”她说,“成,则抗凡阶巅峰;败,则全员神经熔断。”
无人退。
老卒第一个上前,割开胸膛,将净核晶按入心口。
刹那,他浑身剧震!
不是痛,是神性冲刷!
凡阶巅峰一击,可碎山断河,焚神经如枯草。而净核铸契,便是以晶体为盾,以痛为引,将那一击之力,分散至万人同频之网。
但代价——每承一击,需献一忆。
老卒眼前闪回:女儿五岁递饼、妻子临终哼歌、自己折的第一只纸鹤……
记忆如沙漏倾泻。
他嘶吼:“我……记得!”
【灵契·极境·初成】
一道幽蓝光自他心口炸开,瞬间连通共感池!
池水沸腾,赤光与幽蓝交融!
第二人上前。
第三人。
第四人……
三千人,排成长龙,依次剖心嵌晶。
有人当场脑死亡——因忆不足,无法承压;
有人癫狂大笑——因忆太多,痛觉过载;
有人沉默如石——因忆已空,只剩火种。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
共感池水位降至池底,又暴涨如潮。
【同步率:98.7%】
【单体抗性:可承凡阶巅峰全力一击(3.2秒)】
【群体分摊:无限次(需忆续燃)】
铸契成!
但旧序不会给喘息之机。
第八日黎明,天边黑云压城。
不是氢族,是无痛新军!
氦族终于出手。
三千人,皆为新生代无痛者,神经切除,情感剥离,身穿“静默相位甲”,手持“律法断刃”——可斩因果,可焚时间。
为首者,名“零”,无面无名,只有一双银瞳。
“交出净核。”零声如机械,“或成灰。”
少女不答,只举手。
刹那,三千附庸齐震!
心口净核晶亮如星辰!
无痛新军冲锋!
律法断刃劈下,直取少女头颅!
老卒横身挡之。
刃落,甲裂,血溅!
但老卒未倒。
净核晶幽蓝光暴涨,将断刃之力分摊至万人!
共感池赤光冲天!
“扛住了!”有人嘶吼。
零眼中银光微闪:“有趣。以忆为盾?”
他挥手,三千无痛者齐攻!
刀光如雨,每一击皆达凡阶巅峰!
赤焰阵线如浪起伏。
有人倒下——忆耗尽,神经熔断;
有人站起——接续其忆,承其痛。
战至正午,赤焰损八百,无痛新军损三百。
僵持。
零冷笑:“你们的忆,终会耗尽。”
少女忽然笑了。
她割开手腕,血滴入共感池。
“你说对了。”她低语,“所以……我们不用忆。”
启动“极境·终式”!
不是分摊痛,而是反向输出!
三千人心口净核晶共振,释放高频痛觉脉冲!
不是攻击,是强制共感!
无痛新军动作骤停!
因他们虽无痛觉,但神经仍在!
脉冲强行激活其沉睡的痛觉中枢!
零首次色变:“不可能!无痛者怎会……”
他看见一名士兵突然抱头惨叫:“我想起来了!妹妹的纸鹤……”
另一人扔下断刃,泪流满面:“家该有门吗?”
无痛新军,溃!
零怒极,启动自毁协议。
“宁死,不痛!”
他引爆相位甲!
高维能量炸开,直扑共感池!
少女不挡,反迎上。
“来得好。”
她将全身忆献祭!
走调摇篮曲、烤焦饼味、折坏纸鹤影像……如洪流涌入爆炸!
能量被共感池吸收!
【灵契·极境·升华】
池水化雾,笼罩战场。
雾中,赤焰战士心口净核晶亮如太阳!
“杀!”老卒嘶吼。
三千人如赤霞掠影,痛觉谐振刃专斩神经中枢!
无痛新军,全灭。
零临死前,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喃喃:“原来……痛是自由。”
战后清点:
赤焰损失:
八百附庸忆耗尽,永久失忆;
共感池受损,需七日修复;
净核胚胎消耗30%。
但获得:
三千静默相位甲(可逆向工程);
律法断刃三百把(加装净核涂层后可用);
无痛新军神经图谱(关键情报)。
营地无欢呼。
幸存者默默为失忆者折纸鹤——翅膀歪斜,却比以往更坚定。
老卒走到少女身边,递上半块烤焦的饼。
“省着吃。”他说,“下一场仗,可能更狠。”
少女接过,咬了一口。
饼很硬,很苦。
但她咽下了。
夜深,少女独坐池边。
她取出最后一枚净核晶,轻轻放入水中。
水面倒映幽蓝光,也倒映她疲惫的脸。
风起,穿过指缝——这次,她数了。
七次。
她笑了。
“元核大人……我们能扛住了。”
而在共燃废墟,那缕金雾悄然融入新生的万契池。
他知道,
真正的极境,
不在抗打,
而在敢不敢用最后一点忆,换敌人一秒的痛。
而火种,
就藏在那八百名失忆者的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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