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号角。
没有战鼓。
只有赤焰三千人站在净光城下,
看见城墙上——一个孩子在折纸鹤。
氢主陨落第七日,赤焰兵临净光城。
城高九百丈,墙嵌九万面残镜,每面映出签契者的脸。但此刻,镜面大多碎裂,仅余三万未毁,映出的不是律法,是空洞。
少女立于阵前,右眼蒙布,左掌无罗盘——余烬罗盘已碎。她身后,两千二百名附庸列阵,心口净核晶幽蓝微光流转,拟态甲虽残,却比任何神甲更锋利。
老弱残兵?
不。
是陷阱。
情报显示:城内仅剩八千守军,多为老卒、伤员、被废弃的无痛实验体。主力早已随氢主赴死,或溃逃西境。
“开城门,降者不杀。”少女下令。
城上无人应。
只有一名少年,约莫十二岁,站在最高处,手中折着纸鹤。翅膀歪斜,却认真。
老卒(新任前锋)低语:“他在等我们攻。”
“不。”少女摇头,“他在等我们看。”
她举起手,止住全军。
风过残镜,发出呜咽。
忽然,城内传来机械音:
【检测到灵契波动……启动‘终焉协议’。】
地面震颤!
不是军队出击,是整座城活了!
九万面残镜同时转向赤焰,释放高维格式化波!
【灵契共鸣压制:85%】
【净核抗性衰减:每息-5%】
“她在用城当武器!”老卒嘶吼。
少女早有准备。
“启动‘金纹回响’!”
不是攻击,是播放记忆。
两千二百附庸同时激活心口净核晶,释放私密频谱!
走调摇篮曲、烤焦饼味、折坏纸鹤影像……如洪流涌入残镜!
残镜逻辑崩解!
部分镜子映出守军自己的脸——不是律法傀儡,是曾有家的人。
一名老卒突然扔下武器,抱头痛哭:“我想起来了!”
另一人撕下契纹,嘶吼:“我不签了!”
城防自乱!
但核心未破。
净光城中枢——万镜之厅,仍由“母核残核”驱动,可随时引爆全城。
“必须斩首。”少女下令,“突入万镜之厅!”
先锋队三百人,乘骨灰浮舟升空。
拟态甲加装净核涂层,可短暂抵抗格式化。
但刚入城,天穹裂开!
不是氢族,是氦族最后手段——
九艘雾母舰现身,舰首嵌“终焉律核”,可格式化整域时空!
“他们要毁城!”老卒惊呼。
少女冷笑:“正合我意。”
她启动“极境·诱爆”计划:
三百先锋故意暴露位置,引雾母舰锁定;
全军退至安全区,启动共感池残余能量;
以自身为饵,诱使氦族引爆终焉律核。
“这是送死。”一名战士低语。
“是点火。”少女纠正,“他们的炮,会成为我们的破门锤。”
三百人无言,只默默将纸鹤塞给战友。
“替我折一只新的。”一人说。
雾母舰锁定先锋队,终焉律核充能!
白光如瀑,吞没净光城!
但就在爆炸前一瞬,少女引爆共感池残余能量!
不是防御,是共振引导!
将终焉律核的能量,导向万镜之厅!
“轰——!”
万镜之厅崩塌!
母核残核暴露!
三百先锋,全灭。
但值了。
少女率主力突入废墟。
万镜之厅内,仅剩一名老者,白发苍苍,手持律法权杖。
“我是最后一任守镜人。”他声音沙哑,“城可毁,镜不可辱。”
少女不答,只问:“那孩子是谁?”
老者一怔,望向城头。
少年仍在折纸鹤。
“是我孙子。”老者眼中含泪,“他母亲……是签契者,死于共燃回廊。”
少女沉默良久,忽然割开手腕,血滴入废墟。
“告诉他,火种不是恨,是记得。”
老者权杖落地。
“你们赢了。”
他转身,走向孙子。
祖孙二人,默默折起纸鹤。
赤焰入城,未杀一人。
战后清点:
赤焰损失:
三百先锋全灭;
共感池彻底干涸;
净核胚胎耗尽。
但获得:
净光城完整控制权;
九万面残镜(可逆向工程);
氦族战术图谱(关键情报)。
营地无欢呼。
幸存者默默为三百人折纸鹤——翅膀歪斜,却比以往更坚定。
少女走到城头,看着少年。
“你叫什么?”她问。
“小七。”少年答,“和送粮的哥哥同名。”
少女笑了。
她取出最后一块烤焦的饼,递给他。
“省着吃。”她说,“下一场仗,可能更狠。”
小七接过,咬了一口。
饼很硬,很苦。
但他咽下了。
夜深,少女独坐废墟。
风起,穿过指缝——这次,她数了。
七次。
她知道,元核若在,会说:“够了。”
而在共燃废墟,那缕金雾虽已消散,却在每个附庸心口留下一道永恒金纹。
他知道,
真正的胜利,
不在夺城,
而在让敌人相信——投降,不是耻辱。
而火种,
就藏在那三百具无名尸体的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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