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二年的春意,在太行山的沟壑间顽强地渗透。
冰雪消融,溪流潺潺,光秃的枝头抽出嫩绿的新芽,潜龙谷内外一片生机勃勃的忙碌景象。
与此同时,按照杨大毛的命令,赵五正带着二十五骑和石头率领的三十名步兵,在潜龙谷西南方向五十里外的区域进行为期三天的武装侦察与地形勘测。
这是他们第一次将触角伸向五台山南麓这片相对陌生的区域。
然而,这份山野间的宁静,很快就被来自外界的力量打破。
一支特殊的队伍,正艰难地穿行在五台山南麓的密林深处。
这支队伍约三十余人,竟全是身着皮甲、腰佩横刀的女子,虽个个面带风霜,眼神却锐利如鹰,行动间透着一股寻常男子都没有的彪悍之气。
队伍中间,是五十余匹驮马,马背上沉重的货物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压得驮马在融化雪水形成的泥泞中步履维艰。
为首一人,身姿挺拔,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上,虽穿着普通军官的服饰,却难掩其眉宇间的英气与贵气。
她正是唐国公李渊之女,李秀宁。
此刻,她紧抿着嘴唇,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寂静得过分的山林。
“小姐,我们已经偏离预定路线很远了。”
一名亲卫女兵策马靠近,低声道,“这深山老林,恐怕……”
李秀宁目光扫过驮马,声音压得更低:
“这批甲胄,打着‘河北官造’的印记,却是通过……非常手段弄出来的。”
“一旦被独孤楷截获,坐实父亲‘私蓄武备、叛贼’的罪名,就是灭门之祸。 走太行暗道是九死一生,但留在官道上,十死无生。”
她表面镇定,内心实则沉重。
父亲李渊虽仍在隋廷为官,却备受猜忌,暗中积蓄力量已是迫在眉睫。
这批从河北设法搞到的精良兵甲,是未来起事的关键之一。
原本计划走相对安全的官道,却被奉了密旨的隋将独孤楷盯上,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潜入这茫茫太行。
昼伏夜行多日,人马皆已疲惫不堪。
“让大家再加把劲,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整片刻。”
李秀宁下令道。
然而,就在队伍准备寻找歇脚处时,异变陡生!
“呜——嗷!”
凄厉的牛角号声突然从两侧山梁上响起,紧接着,影影绰绰的人影从树林、岩石后冒了出来,粗略一看,竟有上百人之多!
这些人衣衫褴楼,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器,眼神中充满了饥饿与贪婪,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豺狼,迅速合围过来。
“是历山飞的残部!”
李秀宁瞳孔一缩,瞬间判断出来敌身份。
历山飞是河北山西一带着名的悍匪,此前被官军击溃,没想到残部流窜到了这里。
“结阵!保护驮马!”
李秀宁临危不乱,锵啷一声拔出横刀,厉声喝道。
三十余名娘子军反应极快,瞬间以驮马为核心,结成一个小小的圆阵,刀锋向外,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无惧色。
匪首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贪婪地盯着那些驮马:
“兄弟们!抢了这批货,够咱们快活半年!还有这么多娘们……嘿嘿,给我上!”
匪徒们发一声喊,挥舞着兵器蜂拥而上!
战斗瞬间爆发!
李秀宁的娘子军确实精锐,刀法狠辣,配合默契,一时间将冲上来的匪徒砍翻数人。
她们擅长利用驮马作为移动掩体,相互掩护,专攻下盘和关节,刀法精准狠辣却不多做缠斗。
但匪徒人数太多,力气也大,一个娘子军刀盾手格开劈来的大刀,却被震得手臂发麻,盾牌出现裂痕,紧接着侧面刺来一枪,她躲闪不及,肩胛被刺穿,闷哼一声倒地。
“补位!”
李秀宁厉喝,立刻有后排的女兵咬牙顶上空缺,阵线在鲜血中维持着。
但对方人数太多,且都是亡命之徒,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小小的圆阵。
娘子军们虽奋力搏杀,终究寡不敌众,不断有人受伤,阵型开始动摇。
驮马受惊,嘶鸣挣扎,更添混乱。
李秀宁手中横刀翻飞,接连斩杀两名悍匪,但她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她不怕死,但任务若失败,这批兵甲落入匪手,或是被身后的独孤楷查获,对父亲的大业将是沉重打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突然从侧后方的山林中射出,精准地射入匪群的后背!
箭矢并非乱射,第一波集中攒射了匪群中几个挥舞旗帜、大声吆喝的小头目和看起来最强壮的悍匪。
匪徒瞬间指挥失灵。
赵五带队冲出时,队形分明:
石头率刀盾手在前顶住冲击,长枪手紧随其后从盾隙中突刺,赵五亲率的十余骑则从侧翼迂回,试图分割匪群。
这种打法,明显不是乌合之众。
箭矢力道强劲,绝非普通猎弓所能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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