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统元年五月初九,辰时三刻。
历阳城南,燕子矶江防炮台上,江风猎猎。
杨大毛站在新筑的了望台上,举着单筒远望镜观察江面。
镜中,数艘隋军战船正巡弋江心,船头大隋龙旗迎风招展。
江对岸,隐约可见江南联军的营寨旗帜。
“陛下,”石头指着炮台下方新挖的壕沟和土垒,“按您的吩咐,燕子矶、采石矶、乌江渡三处要点,均已构筑炮台十二座,共部署重炮7门,轻炮十三门。
炮台之间以壕沟相连,步兵可沿壕沟机动支援。”
杨大毛放下单筒远望镜:
“火炮能移动吗?”
“重炮移动困难,需四匹马或二十人拖拽。轻炮可两人抬运,快速转移阵地。”
“不够,”杨大毛摇头,“真打起来,江南水师几百条船,可能从任何地方登陆。”
“火炮必须能跟着跑。石头,朕给你半个月,改良轻炮炮架,要能一匹马拉着就走。”
石头面露难色:
“陛下,这……”
“办不到?”
“臣……尽力!”
石头咬牙。
杨大毛拍拍他肩膀:
“朕知道难,但难也得办。江南水网密布,咱们的骑兵优势发挥不出来,火炮就是决胜的关键。”
“炮动得快,咱们就主动;炮动得慢,就只能挨打。”
他转身看向沈光和李百药:
“水师呢?”
沈光禀报:
“战船已检修完毕,可战三百二十艘。”
“按陛下吩咐,分作三队:一队驻守燕子矶,一队巡弋采石矶至乌江渡江面,一队为游哨,日夜巡视。”
“另,李将军建议在江心设浮标警戒线,敌船越线即击。”
李百药补充:
“陛下,臣还建议在沿岸浅滩埋设木桩、暗桩,缠以铁索。敌船若强行登陆,必被所阻,届时火炮齐发,可收奇效。”
“这主意不错,”杨大毛点头,“但要注意,别误伤民船。战时江面禁航,所有渔船、商船靠港。违令者,以通敌论处。”
“臣遵命!”
巡视完江防,众将回城。
路上,程咬金嚷嚷:
“陛下,咱们十多万大军,守着江干瞪眼,太憋屈了!让末将领兵渡江,先把林士弘那渔霸宰了!”
尉迟恭皱眉:
“江南水师尚在,强行渡江伤亡必重。”
“那也不能光守不攻啊!”
杨大毛勒住马:
“谁说要守了?朕只是让你们别急。江南联军六万,战船四百,硬打当然能赢,但得死多少弟兄?”
他望向南岸:
“打仗,得用脑子。林士弘、沈法兴、萧铣,三人各怀鬼胎。”
“咱们等着,等他们自己乱起来。等江南百姓盼王师如盼甘霖。到时候渡江,事半功倍。”
程咬金挠头:
“那得等到啥时候?”
“秋后,”杨大毛道,“秋粮入库,咱们粮草充足。江南那边,林士弘、沈法兴等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
“到时候,咱们就是解民倒悬的王师。”
回到历阳将军府,已近午时。
南阳公主迎上来,替杨大毛解下披风:
“陛下辛苦。高公公说,王氏……王夫人已在前厅等候多时,说有事禀报。”
杨大毛点头:
“让她到书房来。”
书房内,王晚棠换了一身素色官服——这是杨大毛特准的,江淮民政司女知事,正五品。虽仍是妇人发髻,但眉宇间已多了几分干练。
“臣王晚棠,叩见陛下。”
“起来,坐下说。”
杨大毛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王晚棠却没坐,而是呈上一卷文书:
“陛下,这是历阳织户名册及安置方案。”
“按陛下旨意,发还杜伏威强征织机三百二十七架,官府收购织锦契约已拟定。另,织造学堂选址三处,请陛下定夺。”
杨大毛翻开细看,条理清晰,数据详实,连收购价格、学徒补贴都算得明明白白。
“办得好,”他赞道,“就按这个办。需要多少钱?”
“首批需银两万两,其中购丝线一万,工匠薪酬五千,学堂修缮五千。后续视产出,可自负盈亏。”
杨大毛提笔批了条子:
“支三万两,多出一万做备用。另外,织锦除了充军需,也可售卖。江南富庶,那些士绅商贾,就喜欢这些玩意儿。”
王晚棠眼睛一亮:
“陛下英明!若能打开江南销路,不但可盈利,还能……”
“还能探听消息,结交人脉,”杨大毛接过话头,“你能想到这层,很好。”
他放下笔,看着她:
“晚棠,朕有句话问你。”
“陛下请讲。”
“你恨朕吗?”
杨大毛直视她的眼睛,“西门君仪是朕下令杀的。”
王晚棠沉默片刻,轻声道:
“起初恨过。但后来想明白了——夫君要杀妾身,是陛下救了妾身。夫君执迷不悟,是自取死路。妾身……不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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